“诶？！”光和馨異口同聲。

“你問吧，真的，沒關系的。”光也跟着站起來，收斂起自己所有的表情，朱褐色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邱林隻是笑，讓馨換回自己的衣服。

馨在光的身後默默地脫下了身上的紅色綢緞，穿上了一旁的短褲：“……阿林。，為什麼又不問了？”

“沒什麼可問的。”邱林緩慢的解開了自己的衣扣，一顆兩顆，擡頭，嘴角上勾，看着怔愣的面對着她兄弟倆，“你們要一直盯着我看？”

馨推着光離開，躲避在層層的紗幔之外。

一會兒就能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呢？

影影綽綽之間，邱林褪去了所有的衣衫，紅色的綢紗搖搖欲墜的挂在她的肩膀上，巧妙的勾勒出若隐若現的曲線，紅紗輕盈而透明，肌膚在微光下泛起淡淡的粉澤，幾縷發絲劃過臉頰垂在肩頭，平添了幾分妩媚。

她回頭，黑亮的眼眸中泛着淡淡的光澤，紅唇微勾，欣賞着光和馨的傻樣。

就算是從小長大，也還是第一次看到衣果體的樣子。

光的眼睛釘在了她的身上，馨一瞬間羞意的低下了頭，卻又舍不得再次擡頭。

邱林此刻反倒是最能淡定的人：“需要我擺什麼姿勢嗎？”

光和馨回神，同時搖頭，弓着背坐到地上，掩飾着什麼，迅速扯開了剛才的畫布，重新鋪上了一個全新的：“你什麼姿勢都可以，不用保持不動。”

這不是邱林第一次當他們的模特，卻是第一次以如此的樣子。

靈感如同井噴似的出現，雙胞胎的心有靈犀在這個時候顯露無疑。

兩人，兩隻手，共同的在畫布上作畫。

邱林的身體從端坐到趴伏在地上，在漫長的等待中，陷入了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之間，耳根被熾熱的呼吸侵蝕，濕潤的舌尖從耳後慢慢的轉至唇角，熱源順着她的脊柱滑向腰際，從後向前将她牢牢的固定在懷中。

邱林羽睫微顫，她的大腦還有些遲鈍，伏在地上的身體便被燥熱的火爐糾纏上。盡頭那還在拼勁工作的電風扇，仍然吹來一陣陣的微風，眼前紅白相間的紗幔随風掀起，像是洶湧滾來的海浪。

她掀起眼皮，看到一隻手覆蓋在自己的手背之上，十指交叉。

光求饒似的撒嬌，沉重的喘氣聲引起她的陣陣顫栗，皮膚泛起潮汐一樣的紅，追随着細碎的呼吸一點點蔓延：“阿林……”

“阿林……”固執的少年在此刻執着的一聲聲呼喊着，“叫我的名字，阿林……”

邱林舒展開的身體躲在無數絲滑昂貴的綢緞和細紗之間，被動間，她緩慢閉上的眼睛又睜開，微弱的燈光透過一層層顔色各異的綢緞與細紗，斑駁而細碎，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随着身體而晃動。

紗幔猶如海浪湧起又褪去，掀起的浪花裹挾着她所有的思緒，隻能在散開在四肢百骸的愉悅中斷斷續續的應聲：“……光……别……慢，慢一點……”

聲音像魔咒，一聲聲的萦繞在耳邊，放滿食物的托盤在手中搖搖欲墜，馨的雙足如同紮根在走廊上。

門沒關，光沒有隔斷他到來的途徑，隻是狡猾的在他去拿晚餐的時機中……

他可以放下一切走進去。

就如同他們之前一直生活在一起的樣子。

但……馨覺得似有異物在喉嚨中，火辣辣的燙着他的思緒。

他垂下眼，耳邊仍是風與紗幔的碰撞聲，他拼命的仰起頭，遮掩似的閉上眼，咽下口中的苦澀，邁開腳步離開了這裡。

——

沉默被門扉推動的聲響打破。

黑暗中，馨獨自一人背靠在飄窗上，一腿伸直，一腿彎曲，手肘随意搭在支起的膝蓋上，平靜的視線從窗外移向門口。

光逆光站在門外，腰間裹着毛巾，發尾的水珠滴答滴答的滑落。

“為什麼？”

馨收回視線，看向地面：“因為，無論我們決定怎樣，至少，在那個時候……”

“——我也希望隻有我一人。”

——

浴室中，順着蒸汽蔓延的空間，邱林看向鏡中的自己。

朦胧間，她看見了自己嘴角的弧度。

外面有聲音的響動，邱林看去，玻璃門外有人影立在那裡，默不作聲。

邱林輕輕扭動門鎖：“馨，”

馨在開門看到浴室内的景色後就瞬間轉移了視線，落在地面，卻猝不及防對上她的雙足。

搖搖欲墜的水珠順着白皙的腿下滑，滴落在足弓上，圓潤的腳趾在昏黃的光照下晶瑩剔透。

馨感覺到自己的雙眼發脹，他撇開頭，結結巴巴：“我，我等會再來。”

一隻修長白皙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捏住他的後頸，邱林貼近，迫使他回頭與自己對視，黑如曜石的眼眸如水般清澈，似能穿透他的内心：“你……不想嗎？”

似乎所有的理智被這句問話打敗，馨踏出了第一步。

蒸汽籠罩間，兩道人影貼在冷熱相間的瓷磚上。

邱林仰着頭，全身無力的攀附在馨的身上，細碎的聲音在馨的耳邊此起彼伏。

合着水漬的聲音，邱林顫抖的蜷起腳趾，馨拉開一絲距離，目光寸寸的覆蓋着她，白的發光的皮膚又泛起一層層的紅，格外豔麗嬌娆。

馨心口發熱，雙眸鎖住她，捕捉到眼前晃動的唇，吞下她的嗚咽，一點點的釋放自己。

邱林眼前一片模糊，視線随着身體起伏，發麻的大腦被愉悅填充。

……這場遊戲，應該快結束了吧？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