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驚訝回視。
低頭放毛巾的黃濑一頓,擡眼看了對面的那個大前鋒。
那個失敗者正在被人攙扶着向外走。
他心中的燥意又出現了,拿出運動飲料,咕咕咚咚喝了整整一杯,還是不行。
他向外走去,他需要去冷水沖個頭。
邱林還在喝水,被青峰一個兜頭抱了個滿懷。
汗味撲面而來。
青峰寬大的衣領垂下來,正好将邱林整個臉套進去,邱林一下子就直面着他肌肉紋理清晰的腰腹,汗從脖頸上滴下,劃過深褐色的皮膚和隐約可見的人魚線。
“起開,一身汗。”邱林微紅着臉推開他,覺得剛喝了水的喉嚨又開始幹渴。
青峰順勢大開大合的坐在邱林的身邊,粗糙的大手困住邱林的腰,将她帶進自己的懷裡,然後充滿野性的盯着對面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宣布他的所有權。
邱林保持着正經的神态繼續喝水,嘴角帶笑。
代表着她本人的伴生魂瘋狂的在兩個人上空徘徊,赤紅的顔色布滿了它整個身體:‘啊,我真是太喜歡大輝這種野性的感覺了,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重複了不知道幾遍,突然又嗅到了什麼,她劃過毫無察覺的青峰肩膀,目标準确的在空中遊到了赤司的身邊。
赤司克制自己的眼神不往邱林和青峰的方向去看,平靜的不被幹擾的低頭整理他的東西。
但是這一切瞞不過伴生魂的感知。
“馬上……”伴生魂迷戀的落在一無所覺的赤司的身上。
荒木拒絕隊友的好意,一個人走進洗手間,他沒注意到和誰擦肩而過,隻是心情低落的站在洗手池前,盯着鏡子裡像落水狗一樣的自己,苦笑。
完全不是對手。
他打開水管,聽着水嘩啦啦的在響,發了會兒呆,他閉上眼,将頭埋進存夠了水的池子裡,想讓冷水将自己的心情降下來。
身邊停下了一個腳步聲。
他想擡頭看是不是隊友,想笑笑告訴他們自己沒事了。
嘩啦。
他的後腦勺被人按住,他的臉猛然撞上了洗手池底部的瓷磚上,瞬間水從鼻腔灌進去,每一次呼吸都變成了痛苦的掙紮。他的肺部開始燃燒,恐懼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掐住了他的喉嚨。他的手拼命的掙紮,卻始終碰不到來人。
他隻聽到一聲嘶啞到模糊的聲音說:“離她遠點。”
他不知道什麼意思,他隻是瘋狂的點頭。
就在這一刻,他頭上的壓力突然消失。
他猛地擡頭,大口大口的呼吸,但是鏡子裡沒人,他驚恐的回頭,還是沒人。
就好像剛才的緻命危機是他的錯覺。
他踉跄的跑出去求助,隊友們慌張的攙扶着他,在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迷茫的張着嘴,想起來兇手的那句話,不敢置信的顫抖着。
在他們慌亂的身影背後的一個無人注意到的地方,與洗手間的鏡子有一牆之隔的無人之地,有一個黃色的身影滑落在地。
他虛汗直冒,狼狽不堪,與他脊背上張牙舞爪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
結束了比賽的青峰和邱林兩人攜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又一通電話打來。
“喂,老爸,怎麼了?”青峰聽到話筒裡的聲音,看了眼邱林,“阿林一直跟我在一起。”
邱林疑惑。
“我知道了!”青峰聽着父親的各種囑咐,幾分鐘後不耐煩的應道,“你想太多了,嗯,剛比賽完,挂了。”
将手機放進包裡,青峰對上邱林的眼神,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我老爸,說有人報警,就今天跟你告白那小子。”
邱林的驚訝不添任何的水分:“啊?不會又說是我——”
“他報警是有人要淹死他,但是調查監控攝像頭,在他進去的時候,洗手間根本沒人。”青峰握了握邱林的手,“跟我們沒關系,你和我都沒去洗手間。”
邱林聽他強調這句話,看他的表情,用手指戳他:“青峰警官不會又懷疑是我用次元力吧?”
“我相信不是你。”青峰捏住戳他的手指,攥在另一個手裡,面對面看着她,嘴角挑起,驕傲又滿足,“你不是讓我在球場上打敗他了嗎?那還用私下裡教訓他。”
“算你聰明。”邱林獎勵他,踮起腳上前吻他,一吻即離,又被青峰捉住啃了幾口。
“不過我很好奇發生了什麼。”兩人打鬧結束,繼續散步,“聽老爸說在那個小子進去的時候,黃濑正好走出來,也不知道他看見了沒。”
“回頭問問。所以最後怎麼處理這件事的?”
“那小子自我懷疑,說是幻覺了呗。”
真正的原因誰都不知道,但是從那天開始,有個傳言就流傳了很廣。
招惹誰都不要招惹帝光中學籃球社那個留學生。
要不然你會被噩夢纏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