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從吳爾古代的臉上劃過,但因為他失去重心,差點從馬上摔下。
“格格為何如此恐懼我?”他捂住臉,眼裡滿是疑惑。
葉歡走過去,她示意吳爾古代将臉伸過來。之後葉歡就捏住他的臉,左看右看,很玩味的說:“王子的皮膚真好啊,幸虧我剛才沒有傷到你,不然留個疤就可惜了。”那次的刀疤躲深啊,就算是到現代也沒有這麼好的祛疤藥,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吳爾古代笑笑,似乎也是明白葉歡的意有所指,他說:“三格格也對護膚有了解嗎?”
二人開始閑談起來,騎着馬,慢慢走在馬場上。
葉歡:“就是不了解才對你很好奇,一個深到見骨的傷,要怎麼做才能讓臉上一點疤也沒有?莫不是哈達國有什麼靈丹妙藥?”
吳爾古代:“靈丹妙藥倒談不上,倒是有一靈泉,隻需要每日用它的泉水來洗臉,不消三月就能消除。”
葉歡的馬一直騎在吳爾古代前方,兩個人一前一後,這會兒聽見吳爾古代這麼狂妄的言語,葉歡回頭,說:“要真有靈泉,那我還真想去看看。”
吳爾古代追上:“這次跟我回去吧。”
回去?
他竟然用的是這個詞。
身體裡的莽古濟悸動了,可想這個對她來說有多大的魔力。
葉歡卻十分淡定,老狐狸能拿捏小女孩,可拿捏不了她。她看了吳爾古代一眼,就狡猾的笑着,狠狠的用手裡的鞭子抽了他的馬。
看着吳爾古代手忙腳亂的樣子,葉歡捂嘴笑得越來越歡了,她說:“哈哈,回哪兒,王子真會開玩笑,莫不是早就有了歸屬之意,想将哈達的領地送給我阿瑪。這樣用這個“回”也算順理成章。”
待馬兒正常,吳爾古代便說:“我倒是有這個想法,隻是怕到時候格格又不樂意了,怪我無能,隻要在外面受了氣,回家就是我受罪了。”
莽古濟:“他這是在說前世的我嗎?”
葉歡:“有可能。”
莽古濟:“怎麼可能,我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葉歡:“别生氣,不是就不是,何必為别人的三言兩語氣壞自己。”
她笑容消失,嚴肅的又先行一步。吳爾古代跟上,他似乎有些意外說:“生氣了?”
葉歡:“當然生氣。”
吳爾古代打量着她,然後自嘲道:“好,我道歉。”
葉歡:“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
吳爾古代:“奇怪?”他都已經道歉了,還要怎麼樣?
葉歡:“你是不是把我當成誰了?”
吳爾古代:“怎麼會。”估計他也沒想到葉歡會突然這麼問。
葉歡:“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醜态百出,軟弱,膽怯,你怕我,卻又不服輸。”看着吳爾古代瞪大眼睛,嘴都合不攏了,葉歡才繼續說,“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才會讓你這麼恐懼?哈達王子。”
吳爾古代:“……對不起,剛才是我失态了。”
葉歡不語,兩個人又騎了一會兒。此時吳爾古代已經沒了剛才那麼開朗,氣氛有些尴尬。
等他們來到休息處的時候,葉歡見吳爾古代還是那副死樣子,便是說:“我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說我這種形象的。不過沒關系,我這人呢,心胸開闊,無所謂别人會怎麼想。”
吳爾古代:“今天是我冒昧了,希望格格不要介意。”
葉歡:“不要緊張,我也沒放在心上。”她看看天,“好了,我的騎馬時間到了,該去上課了。”
吳爾古代一臉好奇:“格格還愛看書?”
葉歡:“嗯。”
吳爾古代:“倒是我了解的完全不一樣。還真是驚喜。”
葉歡搖頭:“在你印象中,我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嗎?”
吳爾古代:“那倒不是,隻是每個人興趣不一樣,我以為格格對看書這類需要靜心的事會不喜歡。”
莽古濟:“……還是在說前世的我吧?”
葉歡挑眉:“我去上課了。”說完就和吳爾古代辭别,頭也不回的走了。
吳爾古代喊道:“你下午還有時間嗎?”
葉歡擺手。
吳爾古代:“那明天?”
葉歡擺手。
吳爾古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什麼時候都行。”
葉歡還是沒有回頭,隻是說:“忙自己的事去吧。”然後就潇灑的離開了。
……
來到龔正陸家,葉歡察覺到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她身上是按了磁鐵嗎?這麼吸引人。
看了兩個時辰,她終于伸了個懶腰。轉頭就發現了慌不擇的要把頭轉過去的皇太極,葉歡撐着頭說:“看什麼呢。”
皇太極還不想承認,他緊閉雙唇。
葉歡見他這樣,便是走過去,然後頭低下來,用手拿起了他面前的書本:“書都拿倒了,也不知道你個小鬼頭一上午都在看什麼。”
被戳穿的他羞紅了臉,開始收拾桌上的書本。
葉歡看他不說話,便是也沒有管,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便是準備轉身。
就在這時候,皇太極開口說話了,他說:“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看書了。”
葉歡:“為什麼?”嘿,這小孩,想什麼呢。為了和你争皇位,這個書她非讀不可,絕對不會落下!
皇太極:“因為你都要嫁人了……”
這話還沒說完,他的頭就被書本狠狠的敲了一下,他吃痛的揉着被打的地方,擡眼看葉歡。
隻見葉歡氣憤的說:“謝謝弟弟的關心,你姐姐就是嫁人也不會放棄學習,更何況現在姐姐根本就沒打算嫁!”
皇太極:“嗯,我知道了。”
這,這是什麼反應?
葉歡:“喂,你不對勁。”
她抓住皇太極的衣領,皇太極掙紮,她就說:“現在是不是所有人都認為我會和哈達王子在一起?”
皇太極:“他是哈達國的繼承人,你嫁給他還有什麼問題嗎?”
葉歡:“這話倒是沒問題,隻是我怎麼感覺自己像被禁锢了一樣,隻要我嫁人,我很多權利都沒有了。”
皇太極:“我可什麼也沒說。”
葉歡:“……你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知道了。你的這個恩情姐記在心裡了。回頭再好好謝你。”
說完她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
路上莽古濟問葉歡,皇太極不過就是說了一句話,到底哪裡幫助她們了?
葉歡:“你待會就知道了。”
來到褚英那兒的時候,他的衙門裡正處理一個案件,一聲又一聲的哀嚎從衙門裡傳出來。葉歡立馬提着裙子跑進去,就看到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女子,正是昨天被她用鞭子抽的那個。新傷加舊傷,都快要了半條命了。
“住手!”
在葉歡的呵斥下,所有人都朝她這邊看來。
褚英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妹妹,你哥我正在處理正事,你一邊玩去。”
這完全是沒有把葉歡放在眼裡。
真好笑,一邊給她安排婚嫁,一邊又拿她當小孩。
葉歡:“哥哥處理公務都是這麼粗暴的嗎?連堂下婦人伸冤都熟視無睹。”
褚英挑眉,意識到葉歡是有備而來。
他說:“你是過來撈人的嗎?”然後看向地上趴着的人,“她?你認識。早說嘛,知道是你認識的人,我也沒必要這麼麻煩。”
說完他就想示意人把那女人給放了。
下一秒,葉歡就噗通一聲跪下來。
她這一舉動着實是把褚英吓了一跳,他忙要去扶:“姑奶奶,你這是做什麼,這麼多人呢,别讓人以為我欺負你。”
葉歡:“剛才是我不對,在大阿哥的衙門裡竟然不叫職務,不成體統。莽古濟願意接受懲罰。”
褚英背着手,表情舒展,他這個妹妹啊。
“一家人說什麼懲罰不懲罰的。”見狀就一把将葉歡扶起,然後說,“走,有什麼事咱們進去說。”
也知道鬧起來讓周圍看了笑話,褚英把葉歡帶去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