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身旁有一個女人是男人做事最大的推動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大自然中雄性出于繁衍後代的本能,常常在雌性面前展示自己美麗的皮毛與強壯的體魄。
便是人類有更加高等的思想,也逃不脫這條定律。
原随雲忘形之下,說出了許多兩大幫派的秘聞,“有傳聞說武維揚與雲從龍二人早年交手過後成了好友,因此二十年間,雙方謹守承諾,秋毫無犯,我收到消息,這條傳聞屬實,就連雲從龍早年安插在鳳尾幫的奸細如今都成了武維揚的心腹。”
代真想不到現實中還真有這種“不打不相識”的戲碼,思忖着道,“他們雙方,一方管着河道,一方造船修船,嚴格來說,沒有什麼利益沖突。”
原随雲被她的敏銳驚醒,不敢再說内幕了,轉而試探起她的意向,“我聽人說,蝙蝠島開始邀請訪客,你想不想去瞧瞧?”
代真是個鄉巴佬,什麼也沒聽過,立刻又向他打聽起蝙蝠島的内幕。
原随雲不敢說得太詳細,隻說那裡有武功秘籍、各種内幕消息、以及活人。
代真眉頭緊蹙,“那不就是拍花子?專拐女人?”
她的關注點總是如此新奇,旁人聽到蝙蝠島的消息,第一反應總是好奇其上有什麼武功秘籍,自己是否用得上,她關心的,卻總是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原随雲擺頭道,“美女是島上最不值一提的拍品,除了女人,蝙蝠島還會拍賣諸如綠林大盜、飛賊神偷等人,隻要把人拍下,他所藏起來的财寶自然歸主人所有。”
代真歎了口氣,倚在欄杆上,“那些人自然是罪有應得,怎麼賣也不過分,可女人就太無辜了,她們總是連名字都沒有,就被當作一種物品賣來賣去。”
原随雲看着她哀愁的側臉,驚奇地發現,她竟然是真心實意地為那些陌生女人的命運哀愁。
他不明白,但不妨礙他借此達到目的。
他輕歎一聲,“那些女人确實可憐,你若願意,我把她們全拍下來,放歸原籍如何?”
“真的嗎?”代真站直了,臉朝他的方向轉過去。
原随雲自然不會說謊話,他的承諾,可比那些女人珍貴多了。
按他心裡的想法,代真治好了他的眼睛,他便欠她一份情,若隻是些無關緊要的女人,能讨她歡心,就是都放了也無關緊要。
反正女人在蝙蝠島隻是一種添頭,全部加起來也沒有一份秘籍的價值大。
原随雲誠懇地向她承諾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隻要你高興,花些小錢算不得什麼。”
代真心情頓時雨過天晴,拍了拍他的手臂,“好小子,姐姐沒看錯你!等從蝙蝠島回來,姐姐再送你幾張秘方,一定不讓你吃虧。”
原随雲臉色僵了下,“姐姐?”
代真不知他為何介懷,理所當然雙手交叉在前胸,點頭道,“對呀!”
原随雲挺了挺胸,目光盯着她的頭頂,“你比我矮,年紀并沒有大很多,我不願意喊你姐姐。”
代真對輩分向來很随意,隻是原随雲如此鄭重的态度,反倒讓她起了逗弄的心思,不懷好意地逼近,“客觀來說,我年紀比你大,哪怕隻有一天、一個時辰,都算你的姐姐,你不承認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原随雲僵立原地。
代真帶着鬥嘴勝利的喜悅哼着小曲進船艙去了。
在江面上盤桓半月之久,他們在五羊城上岸,代真已不太能接受水面上漂泊無定的生活,決意要在陸地上休整一段時日。
在水上呆的久了,接觸地面的瞬間,仍會有一種頭重腳輕的感受,好似還在水上。
過了約一刻鐘,身體才重新适應平穩的地面。
代真奔向城裡最大的酒樓,“這次我可不吃魚了,還是來些走獸吧,雞鴨鵝肉随便哪一個!”
上了岸的原随雲顯得更忙,幾乎每日都要見些管事,代真問起,他就說是處理家中的産業。
無論哪裡的商路,都免不了有劫道的強盜,沙漠、運河、陸地……海上免不了也有海盜。
有道義的強盜劫财卻不要人命,大多數卻是又劫财又殺人,免得走漏風聲,招來殺身之禍。
長江上的幫派好歹是中原的地界,須得遵守律法,不能随意行兇,一般收些過路費也就放人了。
海上卻更加殘忍,海盜不受管束,變幻莫測的大海是一重危險,兇殘酷烈的海盜又是另一重危險。
原随雲才将長江上兩大幫派勢力收入囊中,怎麼肯在海上受人掣肘,因此忙着布局将附近海域最大的海盜團體剿滅。
某種程度上,原随雲是個智謀行動力家世背景俱全的野心家,他若能稍微向正道上靠一靠,必然會是底層人物的保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