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廂裡唯一的人類女性作出解釋,可其他人卻面露懵懂。
雖說TA們能夠理解李皎雲的話,但總歸無法切身體會。
李皎雲卻并不對此感到遺憾:
“沒關系。能夠揭示這種隔膜存在,也是聯盟建立的意義。”
——
何老闆被捕歸案,但與首都照相館有關的一系列事件還沒有結束。
照相館的老闆僅僅是供應方,但是暗地裡的交易能夠口耳相傳到被明冥探聽到的地步,産出的照片量能夠鋪滿一整個暗室的牆面,說明這背後的“客源”絕對不會小。光是何老闆手裡翻出的照片,光是其中與總局職員有關的,數量就已經不算少了。
可惜,由于照片交易是預訂自取的雙盲形式,何老闆的口供裡能确定的買方隻有發生過肉/體關系的一小部分,其餘人的信息全部一無所知。
但所幸,二處和保衛部的同事在行動最初就做好了掩護鋪墊,消息也被封鎖嚴密。直到何老闆被捕,也隻有他一人知道實情敗露,其他共犯全都未被驚動。
恰好是守株待兔的時機。
首都城中心的商業街上,一家照相館重新開張,可裡頭隻有一個瘦瘦小小的學徒看店,聽說是照相館的老闆出了遠門,要給店裡添個新助手。
大概是老闆不在,照相館的生意瞧着是不大好的樣子。
最初幾天在打烊了之後,還零零散散的顧客來取照片。可近十天之後,照相館就不再有客戶光顧,就連最初來去照片的顧客都再也沒出現過。
半個月過去,暗室中用來當誘餌的照片幾乎都确定了對應的買方共犯,最後剩下的幾張和當時李皎雲從牆上揭下來的那張一樣,都是小委幻化成明冥的樣子拍攝的。
估計應該是同一個人的預訂。
但守了半個月這個人都沒有出現,保衛部的同事都準備收手放棄了,二處卻仍然堅持蹲守。
畢竟這牽涉到了TA們的處長。
保衛部撤出調查後的幾天,都是李月璘自告奮勇在戶外守大夜。按照她的說法,是希望能貢獻加入二處後的第一份功勞。
幾位前輩倒也樂得給她鍛煉的機會,反正TA們會在不遠處的車上待命,總不至于讓月璘陷入危險。
首都的冬夜又冷又黑,李月璘裹着全黑的羽絨服藏在路旁的高枝上,哪怕有人站樹下張望也根本看不出她的身影。
後半夜的商業街毫無聲響,一切都靜悄悄的,偶爾有一輛車開着大燈呼嘯而過,轉瞬就回歸平靜。
李月璘蹲在枝杈上,守株守得幾乎要睡着了。
卻突然聽見“哒哒哒”的輕響,又是一陣紙張拆封的窸窣聲。
逮到兔子了。
月璘瞬間清醒,一邊眯起雙眼緊緊盯住在照相館門口徘徊的瘦長人影,一邊跟二處其他人傳遞消息。
人影走出幾十米遠,月璘跳下枝杈追了上去。
鬼鬼祟祟的人影聽到她落地奔跑的動靜,立刻撒開腿狂奔。可身後緊追的獜妖本就善于騰躍,就算拼盡全力狂奔也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李月璘三兩步就上手抓住人,帥氣話還沒說出口就有拳風迎了上來,她不得不匆忙閃避。
嫌犯被抓後似乎還不死心,回身屈膝猛踢一腳。
李月璘沒反應過來,肋下腹部結結實實挨了一膝蓋,疼得淚眼模糊,五髒六腑幾乎都要吐出來,手上松了勁兒,讓人給掙脫了。
“要命。”李月璘啧了自己一聲。
悶氣緩了幾下,她又提起力氣跨步追去。
狂奔轉過街角,卻急急刹住車。
她看見那人匍匐着趴在地上。
面前站着拳還沒收回去的方煥,身後是二處的其他人。
明冥得意地拍拍方煥的肩:
“就說麼,我們阿煥果然厲害。打人可疼了。”
李皎雲看到捂着肚子的月璘,繞過嫌犯走上前輕聲問:“沒事吧?”
月璘搖搖頭,苦着臉說:“……果然打架不是我強項……”
“打不來架那就叫人呗,”聽到月璘的話,明冥呵呵笑起來,“大不了咱們一起上。”
說着,他繞到嫌犯身前,和趙幽一起把人拉起。
再開口時卻是滿臉錯愕:
“……殷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