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他這個crush正好是個男生。
按說這個時代,還是在開放的大學校園裡,不同性向的大家其樂融融地愉快玩耍,已經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但是宿舍還是需要謹慎。
但是如果一個直男知道自己唯一的室友不太直,那麼可能會給他造成誤會或顧慮。
這時,顔興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來:“喂,诶呦我,許神你終于接電話了!我剛給你打了幾百個電話!”
江既明正在心裡評估着對顔興出櫃的可行性,突然耳朵裡飄進了“許神”兩個字,一下子睜大了雙眼,看向打電話熱火朝天的顔興。
他認真地聽着他的每一個字,企圖确認什麼。
“不是,我是軍訓完了,但是晚上籃球場還沒熄燈,我又打了會兒籃球,才沒看見你消息。”顔興朝着電話對面解釋着什麼,他也不遮掩,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說着,“還是我那爹,讓我再找你一趟,說找個什麼經管院劉教授,我都不知道那是誰,許神你幫我找找呗!哎哎——别!”
對面挂了電話。
“嘿!我這脾氣,氣死我了!”顔興張牙舞爪地大叫。
“等會兒再瘋,你電話裡這個許神是誰啊?咱們學校也有一個許神,不會就是那個吧?”江既明有點等不及,直接問道。
“對,就那個,許望舒,你也認識啊?”顔興點了點頭,回着手機裡的消息,沒在意地問。
還真是冤家路窄!
哪有這麼巧的事!
江既明震驚之餘,不知怎的,有點莫名的心虛,于是下意識地說道:“不認識。”
說完,他就在心裡犯嘀咕:“嘶,我心虛什麼?”
“哦,那是我鐵哥們,改天介紹你倆認識。”顔興擺了擺手,說道,然後就拎着浴巾準備去沖澡。
江既明把“鐵哥們”這三個字在嘴裡咂吧咂吧,又在腦海裡轉了一圈,心裡隐約的别扭連帶着點不是滋味便冒了出來。
結果顔興走到半道又想起什麼,然後拐了回來,對着江既明問:“你剛問我你有沒有狐臭?”
還沒等江既明開口解釋,顔興就擡起江既明的右胳膊,腦袋在他的胳肢窩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一臉享受道:“啊爽!男人的味道!”
他做完這一系列逆天的動作,就功成身退地沖澡去了。
江既明的頭皮連帶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雞皮疙瘩都同時炸了個大呲花,他坐在那一動不動,眼神呆滞,一臉被牛舔過的表情。
緩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他咬着後槽牙得出一個堅定的結論:詭計多端的直男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