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他跟着盧清上車的那一刹那,自己就已經讓步了。
他想起盧清曾經教過他的一個道理,一個人不想做一件事情的時候,要麼從一開始就撕破臉,讓衆人知道你的想法,一旦你心軟答應下來了,就算是捏着鼻子也要不露怒色地做完,不然你的委曲求全也會被别人诟病。
于是江既明心裡冒出一句非常萬能的話:來都來了。
就暫且忍一下吧,反正江既明已經決定,這是最後一次因為盧清而見面了。
他一邊想着,一邊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突然,身旁飄來一句話:“這是我的杯子。”
江既明突然回過神來,看向旁邊的許望舒,發現他隐隐露出一絲嫌棄。
江既明也皺了皺眉,心想喝錯水了換一個杯子不就行,至于借此還給他擺臉色麼?
本來他就因為許望舒屢屢的不待見而有些心懷芥蒂,看到他現在現在這幅樣子,那點本可以咽下去的事與願違便頓時轉了個彎兒,演變成了不爽。
于是江既明本想伸手給他遞一個新杯子,卻有些壞心思地止住了。
隻見他朝着許望舒滿不在乎地笑了一下,說:“不好意思啊,用了你的杯子,還好咱倆都是男生,我想你不會介意的吧。”
他說着,笑容粘在臉上,将手中的杯子遞給了許望舒:“學長。”
但是許望舒的臉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嫌棄之色更甚,遲遲沒有接下江既明手中的杯子。
衆人都看向他們二人,氛圍一時間尴尬無比。
一旁的許峰耀開了口:“望舒啊,弟弟都給你道歉了,還不接着?”
他雖是含着笑意說的,但在江既明聽來總感覺到一股陰森森的味道,而且據江既明觀察,這個許總的笑容也很令人深思,嘴角彎着,眼睛卻是平的,是典型的的上位者的表情,總給他一種親和卻不親近的感覺。
許望舒沒吭聲,一點頭,将江既明的杯子接了過來。
然後他就用旁邊的消毒毛巾擦了三遍自己的手,并且全程沒有再喝過一口水。
“我記得,望舒從小就聰明,是十六歲考上的大學吧,那他現在大二才十七歲,要比既明還小一歲呢。”徐赢在一旁恭維道。
“哈哈哈,是啊,那看來望舒得叫聲哥哥了。”許峰耀笑着打趣道。
“呵,這家夥居然比我小。”江既明心裡驚訝道。
“既明啊,以後在學校有什麼事,就盡管去找望舒,别跟他見外。”許峰耀對着江既明說。
“多謝叔叔關心,那就麻煩學長了。”他回道。
“許總現在完全可以享清福了,望舒又有出息,大學一畢業馬上就能幫着您看顧公司了!”盧清見徐赢總也說不到正題上,眼見着寒暄時間變長,便不動聲色地講話題拉了回來。
徐赢被點了一下,立刻回過神來,給許總舀了一碗湯:“是啊,最近李總忙着家裡的事,委托我看着點咱們公司的海外業務,那邊啊确實是一團亂麻。”
許峰耀聽了這話,剛準備拿起勺子喝湯的手不動聲色地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