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牌子的衣服确實舒服，我那還有新的，送幾件給你換着穿。”

“嗯，”宋經理繼續壓榨，“抓緊，這裡面臭死了。”

“好嘞——”

兩人收拾好打開門，和門口的房東打了個照面，對方見到他們眼神一亮，張了張嘴又垂下頭。

“您還有事兒？”宋城木着臉問。

“那個……小宋啊，你們算出來了麼？大概要賠多少錢？”

沈甯擋在他前面，推了下鏡架，先提了另一個話題：“您得和我弟公司的人說清楚，這回是因為房子的問題，我們才退的租，可不是不想住您的房子。”

“诶诶诶，我有數，有數的啊。”房東後退了幾步，這年輕人看着比小宋面善，一直笑眯眯的，怎麼總覺着不好惹。

“行，那咱就按照時間算，您孫子要是明天能出現，給個兩千就成，後天出現就三千，以此類推。當然，我們的總損失不超十萬，您孫子要真不想來……”

“來！必須得來！”

不說别的金額是真是假，那個烘幹機她留心了牌子，去問了家裡人，價格确實高，能用兩千塊解決就謝天謝地了。

沈甯拎着箱子放進後備箱，商量道：“這個點了，今晚還是先去我那湊合？”

“你又要睡沙發？”宋城沒好氣道，他半夜醒過一次，這人可憐兮兮地縮在客廳沙發，看得他眼睛疼。

“咳，你知道啊，”沈甯笑笑，小心瞥他一眼，“昨晚睡不着，在客廳放紀錄片催眠，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了。”

他睡不着就看記錄片這事宋城知道，也就沒再計較。

“今天客棧還有空房麼？”

“應該有，”沈甯笑意淡了些，“去客棧也行。”

“嗯，你有認識的人出租麼？”

宋城悶聲問，他是真沒時間找房，雖然現在身邊就坐着個現成的包租公，但心裡還有隔閡沒解開，而且這事兒也不該由他開口。

萬一人嫌麻煩，又跑個幾年，他可再沒這個精力找上門。

“老薛好像有路子，我問問。”

電話那頭嘈雜得很，薛琦召扯着嗓子喊：“你等等——”

沒一會，對面安靜下來，他問：“啥事兒啊老沈，你在哪呢？勝子說你和宋老弟忽然就跑了，私奔啊？”

沈甯輕咳一聲，看了眼宋城，打斷他：“嘴上把點門，宋兒在。”

宋城沒當回事，薛琦召更不當回事，吊兒郎當地喊：“宋老弟，過來喝一杯？”

“不來，”沈甯直接給拒了，問，“正事兒找你，我記得之前你有朋友要出租房子是吧？”

“是啊，你要租啊？你不是自己有房？住膩了？”

“滾蛋。宋兒租的那房子被水淹了，要換房。”

“哦——啊——哦，這樣啊——”

“你哦哦啊啊唱戲呢，有沒有？”沈甯嗤他。

“不方便就算了。”宋城蹙眉。

“嗐！咱弟的事兒有什麼不方便的，等着啊，哥給你問。”

沈甯把車停在路邊，宋城問：“怎麼了？”

“那家夜宵攤的味道不錯，去吃點，餓了。”

“你是豬嗎？這個點還吃！”

宋城罵罵咧咧解開安全帶跟着下車。

兩人點好餐，薛琦召的電話就來了，十分抱歉地回複：“真不巧了不是，我朋友那房前兩天剛租，我又打聽了一整圈，都說租出去了。”

“這麼巧？”沈甯淡淡道。

“可不是這麼巧麼，現在不是大學生都出來找工作麼，供不應求——”薛琦召嚷嚷，“你那房子不是有兩房間麼，讓弟住你那不行？”

宋城隻當聽不見，吃完炒粉開始吃小馄饨，沈甯随口應付幾句挂了電話，招手讓服務員再加點串。

“我再找别人打聽打聽。”

“嗯。”宋城拿了串土豆，這家的味道真不錯。

沈甯遞過去一張紙巾，拿着手機看消息。

老薛：【哥們上道吧？都不用你交代。】

沈甯：【沒這點眼力見，酒隐換老闆得了。】

老薛：【啧！你這人，除了宋老弟，誰都撈不着你半句好話。】

沈甯沒再理他，靜靜等對面的人吃完，說：“走，帶你去看房子。”

“這麼快又有了？”宋城狐疑，“這大晚上的？”

沈甯認真點頭，車子七拐八繞的，進了一小區。

宋城看着熟悉的院子嘴角抽搐，沈甯把箱子從後備箱拎下來：“明輝大廈就在後面，小區北門出去開車不用十分鐘。”

“這麼近？”

宋城雙眸微瞪，試圖穿過鋼筋水泥看見公司大樓，以分辨這人的話是真是假。

不對，這不是重點。

他闆起臉：“你要我住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