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冬走路很快,再加上半路找到一輛不知是誰丢在街道上的自行車,環顧一圈無人,他果斷選擇暫借車子,繼續朝前騎去。
很快就回到了公寓。
即使再怎麼不願意,第二天還是會如約到來。
今天是他和太宰搭檔的第一天。
牧野冬神情恹恹打了個蛋到鍋裡,然後到一旁的台子前洗臉,明明開的最小火,洗個臉的功夫,蛋糊了。
一股股糊味湧上鼻頭,牧野冬趕緊轉身去關火,将煎蛋盛到盤子裡。
看着糊煎蛋,他皺皺眉,忽的又想起面試那天早上煎的糊蛋,果然,糊蛋就是象征着不詳。
要是一開始糊蛋的那天,他就取消面試,幹脆一天不出門,哪裡還有後面那麼多事情。
牧野冬面無表情将煎蛋吃掉,又喝了杯牛奶,整理好穿着與頭發,确認無誤後,他打開房門。
“早~牧野。”
看着面前燦爛,令人讨厭的笑容,牧野冬面無表情關上門。
站在門前,瞪着漆黑的門好一會兒沒動,回想剛才所見到的,他一陣惡寒。
一定是幻覺吧,大早上的,不要這麼讓人掃興。
牧野冬試圖逃避現實,但門外人不給他機會。
‘砰砰砰’的敲門聲不斷響起,與此同時,那讓人煩躁的聲音不斷傳入冬的耳朵。
“牧野~再不出發,要遲到了哦~遲到會扣工資,未滿半個小時按半個小時算~,滿半個小時沒到一個小時...”
不等對方說完,牧野冬木着一張臉拉開門,擠開對方,關上門。
目不斜視看向前方,往樓梯走去。
那煩人的家夥在門口等他,目的好像就是為了催促他上班。
兩人一路無話,相隔不遠不近的距離。牧野冬能感受到背後的腳步聲,但對方又詭異的十分安靜,一句話都沒再說。
終于到偵探社,等電梯時,牧野冬裝作不經意間轉過頭,目光從身邊人身上一掃而過。
收回目光後,牧野冬皺了皺眉,忍不住心生遲疑。
是他太過了嗎?
對方好心等他上班,他卻這樣冷着臉...
心中升出些愧疚,不等牧野冬想太多,電梯到了。
很快來到偵探社,一片打招呼聲中,牧野冬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要不然等下主動找他說話好了...因為愧疚,他心中閃過一些念頭。
雖然不情願,但牧野冬自認為自己不是個會辜負别人好心的人。
終于擺脫對方,牧野冬松了口氣。
人坐到座位上,剛把包放下,坐在背後位置的國木田獨步忽然出聲。
“牧野?你背後貼着什麼?”
“什麼?”
牧野冬茫然轉頭,對上國木田欲言又止的表情,心生不詳的預感。
起身站到國木田獨步座位邊,讓他幫忙看看背後有什麼,他鬼使神差環顧一圈辦公室。
剛才與他一道進來的人不知何時不見了身影。
太宰治人呢?
“牧野,你看看吧...”
國木田獨步說着,見手中的東西遞給牧野冬。在牧野冬沒看到的地方,他欲言又止。
被遞來的是一張長方形的字條,看着上面的字,牧野冬許久沒動。
仔細查看,能發現他的手在一點點攥緊,渾身顫抖。
公寓離偵探社很近,他們是走過來的。
怪不得太宰治一路上都不理他,還一直保持距離,虧牧野冬以為是自己做的太過分讓他傷心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
見牧野冬站在原地許久沒說話,身子微顫,國木田獨步絞盡腦汁正想着怎麼安慰他。
下一秒,牧野冬忽然轉身,看的國木田獨步一愣一愣。
“牧野?牧野?做什麼去?”
想也知道太宰治躲在哪裡。
“太宰治 。”
看到前方沙發上毛絨絨的黑色腦袋,牧野冬冷哼一聲,将手中寫着‘
我有病,勿擾’的紙條用力拍上去。
手掌底下軟綿綿,手感令人惡寒,就像捏到了一坨軟肉。
察覺不對,牧野冬擡起手,一把拎起那黑色頭發。
看着底下的毛絨玩偶,牧野冬氣笑了。
真有你的,太宰治。
給我等着。
再因為這人渣心軟,他牧野冬就是狗。
-
等牧野冬再次見到太宰治,是中午福澤谕吉過來,宣布他們有任務的時候。
福澤谕吉環顧一圈找人時,牧野冬在偵探社裡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的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冒了出來。
“社長,我在這。”
目光掃過太宰治亂糟糟的頭發,福澤谕吉沒多說什麼,隻是開口說起這次的任務。
因為對方是直接找到他,請求他幫忙處理,對方十分重視,所以福澤谕吉親自來說明情況。
對牧野冬的怒瞪回以無辜,太宰治轉身看福澤谕吉。
“台前?這不是日本富有排行榜排十三的姓氏嗎?”
“是,”福澤谕吉颔首。“台前老闆,也就是這次的委托人,委托我們幫忙查看他家中的情況。”
按照他說的情況,事情最一開始發生于一個月前。
起先是有下人提起,說這些日子總有東西不在原位,晚上睡覺會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
一開始他們誰都沒在意。
直到後來,台前家的三歲幼子開始頻繁夢遊,每次被發現無不是在危險的邊緣。
除了一開始瞪某人,之後福澤谕吉開始說話時,牧野冬就收了目光,專心聽福澤谕吉講話。
聽着聽着,餘光裡的某人實在晃眼,他偏頭瞥了眼。
沒想到當着社長的面,對方還肆無忌憚。看清楚他手中的黑色玩意兒,牧野冬臉一黑,拳頭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