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候冬正在打電話，于是中也就想着等他打完電話再出聲。

其中一次從冬的身邊路過，中也隐約有聽到搭檔之類的字眼。

現在想來，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

牧野冬聞言側目看他，歎了口氣。

“是。”

一提到這件事，牧野冬心中的興奮瞬間蕩然無存，垮下臉。

“是一個我很讨厭的人，老大非得讓我和他搭檔辦事。”

腦海中浮現出太宰治那張令人讨厭的臉，牧野冬皺起眉頭，神情煩躁。

“因為他，我原本都選擇放棄那份工作，沒想到他纏着我不放，甚至自作主張搞什麼測試。”

一想到那個測試，鋪滿桌子的白紙，牧野冬就氣得牙癢癢。

或許是因為他們不了解彼此，不算很熟悉，所以在面對中也時，牧野冬會比較更容易說起關于自己的事情。

“本來隻有偶爾會見到他，現在成為搭檔，天天都要和他見面，相處，太可怕了。”

牧野冬說着，身子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好煩。”

他神色恹恹。

中也遲疑。

“我也有個好讨厭的同事，算前同事吧。”

中也說着，拍拍身邊人的肩膀。

“我知道那種滋味。”

因為是boss的命令，不得不執行。

明明十分不情願，他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下，天天和那家夥相處。

他不是個會忍受别人的性子，尤其像那樣惡劣性子的人渣。

倒是冬。

中也轉頭看他，忍不住出聲指導。

“冬，既然無法避免搭檔，那就痛快點，他要是惹你生氣，你立馬還回去，次數多了，讓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他以後肯定就不敢了。”

中也說着，腦海中浮現出那張賤兮兮的臉。

在心中補充。

除非是遇到混蛋青花魚那種人，臉皮比石頭還厚，根本不會悔改的人，不然這招絕對有效。

中也信誓旦旦。

“好。”

牧野冬輕笑着應聲。

雖然本質上事情并未解決，但有人能聽他吐槽，在将情緒發洩出來後，他的心情好了許多。

有相似的經曆，又一起罵了痛恨的人，兩人關系親近了些。

年齡差在他們這裡好像不存在，兩人許多觀點不謀而合，很能聊得來。

目光落在中也一早便拿出來，但或許是顧及他的存在，始終未點燃的煙，冬朝他示意。

“不抽嗎？”

中也看了看煙。

“你抽煙？”

牧野冬搖頭。

“沒試過。”

中也聞言拿出煙盒，将煙塞回去。

“不抽是好事，這東西傷身體。”

見中也将煙收回去，牧野冬開玩笑。

“這就收回去了？我還想試試呢。”

中也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你才十六歲，要試我也不給你試，二十歲之前别想。”

他不要成為帶冬踏入這條路的領路人。

牧野冬笑。

“诶？中也哥哥好兇。”

完全沒料到冬會這樣叫他，中也整個人怔住，就像變魔術，他的耳垂與脖頸瞬間爆紅。

他愣了愣，話語佯裝兇狠，别過腦袋。

“什麼哥哥，别亂叫。”

牧野冬沒錯過他通紅的耳垂與脖頸，笑着強調。

“就是中也哥哥啊。”

兩人差五歲，要是光看年紀，他完全可以叫中也哥哥。

隻是一開始沒這樣叫，通過相處與聊天，中也已經将他當成同齡人。這時候忽然被這樣稱呼，讓中也心中滿是不自在。

見中也耳根通紅，牧野冬也不再逗他，細心沒開口，讓中也緩和了會兒情緒，兩人又聊起了其他話題。

直到時間來到九點半，中也看了眼時間，确認時間不早了，他率先從圍欄上跳下。轉頭看牧野冬。

“走嗎？時間不早了。”

牧野冬聞言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九點半。

其實還早。

但中也既然說晚，那就晚吧。

牧野冬颔首，跟着從圍欄跳下。

“走吧。”

兩人剛坐上摩托，中也正要啟動摩托，‘咕噜——’，好大的聲響，打斷了他的動作。

“餓了？”

中也悶笑。

牧野冬不好意思抿嘴，這下又輪到他不好意思了。

恨鐵不成鋼拍拍自己的肚子，牧野冬小聲抱怨。

“...平時又沒餓到你，怎麼叫這麼響。”

摩托一騎絕塵，中也的話消散在空氣中。

“走，中也哥哥帶你去吃東西。”

天色不早，能選擇的飯店不多。

牧野冬挺餓的，也不挑，于是兩人就近找了家燒烤店。

店内坐滿了，店外還有些空位，兩人快速選了些烤串後，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一邊為兩人倒上可樂，想到牧野冬剛才隻選了一些烤串，中也關切。

“那麼點，夠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