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怪秦可卿瞻前顧後,行事作風不像王熙鳳那樣幹脆狠絕,反而拖泥帶水,真真一塌糊塗,想處理好很多事情,又事事處理得不太好。
倒不如一開始就學王熙鳳,狠狠治一通老的和小的,讓他們敬讓他們怕,而不是被輕視慢待。
“我額娘說的,夫妻之間,其實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方。如果自家爺們不是個東西,那就得好好為自己打算。哪怕性子再軟和,也不能像以往那樣事事縱容。”
錦語覺得彭氏的話超級有道理,曾經想過如果以後她嫁人了,丈夫好的話,就好好過日子,如果丈夫不好,去父留子也不是不行。
當然錦語說跟秦可卿說這樣的話,在于她沒有懂秦可卿話裡隐晦的腌臜事兒。如果能聽懂,多半建議秦可卿準備刀或者剪子,賈珍敢扒灰,捅不死丫的,也要送他進宮少孽根。
不過話說回來,錦語的建議,還是挺管用的。最起碼秦可卿認真思索起來,等告别回去後秦可卿居然和錦語心有靈犀一點通,沒有準備刀或者剪子,隻是将自己佩戴的金钗柄磨尖,在賈珍終究按耐不住想偷偷闖入秦可卿房的時候,給賈珍狠狠的來上一下。
金钗紮的孔不算大,但紮得很深,差點就将賈珍的肺紮了個對穿。
秦可卿神情驚惶,眼帶恨意。
“真當我沒有脾氣,告訴你,再給罔顧人倫糾纏我,我就讓你去死。”
差點肺被紮了個對穿的賈珍此時哪裡還敢對秦可卿有非分之想。他倒是想學唐明皇,堂而皇之的霸占兒媳,可惜啊有色心,色膽也有,但不大,這不......
直接被虛張聲勢的秦可卿,給打了回去。
賈珍怕得要死,本以為趁着夜色,欺負賈蓉不在家想要扒灰,秦可卿定然隻敢忍了,沒想到秦可卿不止不忍了,這架勢活脫脫的就想要他的命。
當即就慘叫連連,連滾帶爬的也要遠離秦可卿。那狼狽不堪的樣兒,惹得秦可卿好一陣冷笑。
這時候的秦可卿思維前所未有的清晰,她不懂以前的她究竟在怕什麼。就賈珍這種欺軟怕硬的貨色,有什麼好怕的。
看她豁出去性命不要,紮了賈珍一下,賈珍就示她為洪水猛獸,連滾帶爬的跑了。
“哈哈哈!”
秦可卿暢快的笑着,笑着笑着眼淚卻流了出來。
早明白就好了。
如果早明白,自己和賈蓉就不會......
不,賈蓉就是個懦夫,身為人夫不懂得保護自己的妻子,還給賈珍那牲口制造機會。如果不是她機警,早就被賈珍得手了。
秦可卿咬牙,将眼淚狠狠的抹掉,最後也沒睡,反而将房門大開,自己呢,從廚房捏來一把菜刀,就這樣在門口磨起刀。
别說,這一幕冷不丁讓人瞧見的話,還挺吓人的。
這不賈蓉和賈薔二人兄弟好的一塊兒喝花酒回來,就碰到一幕,頓時什麼酒都醒了,不約而同的同時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并且下一刻,哐當兩聲,雙雙倒地暈厥過去。
這膽色,真的連女子都不如。
秦可卿愣了愣,看了看手中磨到一半的菜刀,再看看同時到地昏厥過去的賈蓉和賈薔,半晌都不作聲。
過了一會兒有丫鬟過來,那是尤氏打發來的人。秦可卿這才開口說:“蓉大爺、薔二爺身體虛,你們将人送回房間,記得叫府醫來給他們倆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