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搞什麼鬼?”
一尾烏漆嘛黑,仿佛還外焦裡嫩的烤魚,翻着肚皮漂浮在半空。周圍陰風陣陣,伴随着焦香的氣息。
“我好好的修煉,招誰惹誰了。”焦香烤魚異常悲憤的說:“結果劈别鬼的雷,就這麼落到我身上。”
“你們好好睜大狗眼看看我,啊,你們瞎了狗眼,還會認為我是黑魚精。”
還油炸後撈出控油的黑魚精,她堂堂生活在西方靈河裡,會帶來好運的錦鯉精,居然被當成了招厄運的黑魚精,簡直太欺負魚了。
錦語悲憤欲絕,看着判官的眼神充滿了控訴。
“這是天雷的鍋,錦鯉精你且不要胡攪蠻纏,怪罪到吾等頭上。”
判官眼神充滿無奈,表情卻不怒而威。
天雷劈錯了就去找天雷的麻煩啊,跑來地府鬧算怎麼回事。再鬧他一介小小的判官,難道還能處罰天雷不成?
天雷又沒有成精,還不如找天道哭訴自己的無辜呢!
一旁的牛頭馬面欲言又止,看樣子想說什麼,又不想說什麼。
錦語抽泣,悲傷的抽泣。
“那我怎麼辦啊!”錦語哭哭啼啼的道。“人家一千多年的道行,就這樣沒了。”
“其實你該慶幸天雷劈你的力度不大。”判官就事論事:“不然你早就灰飛煙滅,哪裡還有機會來地府哭訴。”
“這樣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雷降落本為懲罰妖邪,結果誤傷你這小小錦鯉妖,索性你肉|身已毀,送你一尾含龍族血脈的金身,前往瑤池仙台修煉。”
“真的?”錦語眼睛頓時明亮起來。“判官大人,你不會糊弄騙我吧!”
“愛信不信。”
判官傲嬌的哼了哼,随即就讓牛頭馬面帶錦語前往登仙台接收肉|身。
錦語興緻勃勃的,跟着牛頭馬面去了,結果......
“啊啊啊!”
錦語驚醒,眼淚止不住的流。
娘的,為什麼她會那麼衰,在路過輪回台的時候,一腳踩空,轱辘滾進了輪回台......
┭┮﹏┭┮
她那新的,含有龍族血脈的新錦鯉肉|身。嗚嗚,看都沒有看到,她就這樣...重生了。
錦語委屈的直抽泣,正巧奶嬷嬷撩起門簾走了進來。
一瞧她奶大,長得胖乎乎的語姐兒正委屈的大顆掉金豆子,頓時心疼壞了。
“姐兒這是怎麼了?”奶嬷嬷趕緊上前,心肝肉兒的喊着安慰。
“我做了噩夢。”
錦語拿過手絹擦着眼淚,哽咽的說:“我就是難受,心裡憋屈得慌。”
“姐兒才多大的年齡,做了噩夢的确該怕。”奶嬷嬷柔聲安慰,還道廚房剛蒸好了白糖饽饽,酥珞糕,正好趁熱吃。
錦語咬着唇瓣,仿佛這樣就能掩蓋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是嬷嬷親手做的?”
錦語詢問,随着奶嬷嬷出了閨樓,往正院走。奶嬷嬷說的白糖饽饽、酥珞糕,自有丫鬟一會兒端去正院。
正院其實離錦語住的小院很近,穿過抄手遊廊,過垂花門,就到了穿堂。
當地放着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
挂着‘瑞鶴堂’的牌子,面闊五間。皆雕梁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挂着紅彤彤的燈籠。
還有鳥籠,裡面有隻烏漆嘛黑的八哥。
錦語一到,八哥就嚷嚷起來。
“哭包來啦,哭包來啦!”
錦語:“......”
“你這黑漆漆的鳥閉嘴。”錦語瞪眼,還雙手叉腰,一副要和八哥大吵一架的架勢。
“再亂說人話,小心我拔了你的毛。”
“哭包欺負鳥啦,哭包欺負鳥啦!”
錦語這下子真的氣壞了,開始挽衣袖,作勢就要爬柱子,将挂在屋檐處的鳥籠拿下來。
伊通阿蹦蹦跳跳的過來,看到錦語的動作,不免停下來。
“阿姐你在幹什麼?”
“準備給鳥拔毛。”錦語嘟着嘴巴回答,依然沒放棄爬柱子拿鳥籠的打算。
伊通阿撓撓頭,詢問道。“阿姐,小八哪裡惹到你了?”
“它罵我哭包。”
“啊,阿姐你又哭過了?”
“這不重要。”錦語雙手叉腰,兇萌無比的說:“重要的是,它這隻臭鳥罵我哭包。”
伊通阿依然傻傻的撓頭。
“可是阿姐,你哭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