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妩一臉擔憂:“那師兄你呢?”
“我不能走!一來,我們兩個人同時不見,太過顯眼;二來……”他朝後看了幾眼,确定無人靠近,繼續說道:“我想留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秦妩搖頭:“我不走,這裡太危險了,我留下來幫你!”
“聽話!”秦墨的神色難得的嚴肅了起來,語氣也重了些,頗有幾分兄長的架勢。“你去山下的八方客棧等我,若是……若是天黑前我沒有回來,你就不要再等了,趕快回洞庭!”
“不,我不要!”秦妩紅了眼眶,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秦墨原本拔高的聲線,對着這張梨花帶雨的臉龐也不禁柔和了幾分。他歎了一口氣,道:“今日之事,潇湘派隻有你我兩人知曉,我們總得有一個人能将消息帶回洞庭。”
否則,成王敗寇,曆史總是由赢的那方說了算。現在連唯一的證物也燒毀了,若是今日幽靈宮被滅口,那潇湘劍譜被幽靈宮所盜便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
秦妩雖柔弱,但也知曉大義,她艱難地點了點頭,哽咽道:“我知道了,師兄,你可千萬要當心,我在客棧等你!”
秦墨終于松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頭,微笑道:“你也是,萬事珍重,快走吧!”
秦墨送走師妹,剛從巨石後轉出來,差點迎面撞上一個藍色身影。
百靈遠遠瞧見他們兩個朝山下走去,一路跟了過來,躲在石頭後面,他們師兄妹的對話她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她開口道,語氣頗為真誠:“我原以為你是個臨陣脫逃的膽小鬼,沒想到還有點膽氣,也不算太笨!”
“是你!”秦墨定睛一瞧,認出眼前之人就是之前那個說他長得“人模狗樣”,并且長了個“豬腦子”的刁蠻女子。
好男不跟女鬥。
他繞過百靈,徑直朝前走去。
百靈伸手攔住了他,“你去哪?”
秦墨沒好氣地道:“用不着你管?”
沒想到他竟這麼不識好歹,百靈柳眉倒豎,氣鼓鼓道:“這裡是我家,你要是想和我的師姐妹們動手,就先過了我這關!”
秦墨還沒來得及開口,隻見一柄長劍向他腰部橫掃過來,他連忙拔劍抵擋。如此,二人過起招來。
皇甫嵩看着周圍激烈交戰的人群,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他拽緊手中那方染血的絲帕,滅門仇人到底是誰?
正當他猶豫之際,突然,一股強勁的掌力從斜後方而來。等到他反應過來想要躲避時,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着蘇碧落一掌就要拍下,突然,有一隻手猛然将他往右一拉,堪堪躲過了那緻命的一掌。
原來,不知何時,慕容雲鶴和蘇碧落打到了他這裡。慕容雲鶴為了躲開蘇碧落那一掌,閃身到他的前方,蘇碧落收勢不住,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正當他心有餘悸之時,一個嬌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真是個呆子,若不是我剛剛出手及時,此刻你早已被人害死了!”
皇甫嵩循聲望去,隻見救他之人正是之前打了紅蘿一耳光的粉衣女子。
她瞧着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被這樣一個小姑娘所救,皇甫嵩有些羞愧,低聲說了一句“多謝姑娘!”便欲轉身離去。
“等等!”程甯叫住了他,“我知道白雲城的仇人是誰!”
“是誰?”皇甫嵩急切道。
程甯朝他身後那兩個打鬥的身影看去,意味深長道:“剛剛誰想殺你,誰就是你的仇人!”
“慕容莊主……”
若是絲帕一事尚有疑慮,但剛剛那一幕他卻看得真切。
明面上是蘇碧落朝他拍了一掌,但他畢竟也習武多年,不難看出,那一掌其實是沖着慕容雲鶴去的。隻不過慕容雲鶴故意閃到他身前,想來個借刀殺人!
皇甫嵩不禁脊背發涼,嘴唇微微顫抖道:“你有何證據?”
程甯聳了聳肩道:“殺人的證據是沒有,目前我們隻找到了無名劍的下落。”她接着又補充了一句:“這不是秦峰出了事,我們還沒來得及去白雲城詳查麼!”
皇甫嵩暗恨自己一時沖動,沒有識破這栽贓陷害的把戲,差點為虎作伥。但他也不能聽信這姑娘的一面之詞,畢竟她是月影山莊的掌秋使。
為今之計,隻有先驗證無名劍的下落,然後再回白雲城細細查探。
如此打定主意,他朝程甯抱了抱拳,轉身朝山下走去。
這頭,冷雪寒一劍刺中公孫龍下腹,正欲拔劍再刺。突然,一把拂塵從旁甩出,勾住了水寒劍的劍身。
同時,一個慈祥溫和的聲音想起:“姑娘,何必趕盡殺絕?”
冷雪寒用力往回抽了抽,長劍與拂塵紋絲不動。
公孫龍見狀,雙手捂住傷口,早已溜之大吉 。
“幽靈宮與峨眉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但前輩若是誠心發難,雪寒少不得要讨教一二了!”冷雪寒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