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大爺,今兒個姐妹們招呼得如何啊?”
一個柔媚入骨的聲音伴随着三分撒嬌地嗔怪,纖纖玉手輕拈起一粒晶瑩剔透的葡萄,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剛湊近男子唇邊之時,又俏皮地離去。
“小桃紅,看來爺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男子留着絡腮胡,半躺于卧榻之上,頭枕着一名綠衣女子的大腿。
綠衣女子則微側着身,恭敬地為男子按摩雙肩。
而這位喚為“小桃紅”的女子則躺在男子懷裡,衣衫已褪去大半,隻留下幾縷輕紗遮住胸前的美好春光。
男子話音剛落,原本在她身上遊移的雙手便陡然伸進那幾縷薄紗之内,肆意地揉搓。
“讨厭!”
女子嗔怪道,但雙手依舊剝着盤内的葡萄皮,隻是嘴裡不時地發出幾聲呻·吟。
葡萄入口,呻·吟繼續。
可還沒等女子拿起下一粒葡萄,男子便已翻身将其壓下,三下五除二地扯去所剩不多的蔽體之物,雙手按住女子的雙肩,一個挺身,梨花壓海棠,随後便開始快速動作起來。
女子的呻·吟,伴随着男子的喘息之聲,充斥着整個房間。
但是,這樣的香豔場景并沒有持續多久。
突然,一個黑色身影一閃,男子還沒有看清來人是誰,甚至都沒有感覺到疼痛,隻覺喉間一涼,便已一命嗚呼。
如果是在平時,以他的武功修為碰到這樣的對手,定可以過上好幾招,斷不會像現在這樣一招斃命,隻可惜對手出招的時機把握得甚是時候。
鮮血随着頸上的劍痕噴灑而出,濺在小桃紅的臉上,她當場吓暈了過去。
而邊上那位綠衣女子則一路發瘋般地慘叫着跑了出去。
來人并沒有因為剛殺了一個人而有一絲一毫的驚慌,相反,她極為淡定從容地從腰間掏出一方雪白的絲帕,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劍身。
這柄寶劍,雖然剛剛沾了血,但用絲帕輕輕一擦,便随即光亮如新,映着搖曳的燭火,還能看到淡淡的,清冷的藍光。
擦好劍之後,來人随手将絲帕扔在了地上,然後,轉身離去,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屍體一眼。
那方絲帕雖沾了血,但仍依稀可以看到繡着一個字:“幽”。
第二天,此事鬧得滿城風雨。
雖說青樓死了個嫖客本不是什麼大事,隻是,這一次死的是昆侖派的左護法:鐵鵬。
而殺他的人雖然沒人看見,但從地上留下的那方絲帕來看,無疑又是幽靈宮的人。
為什麼這麼笃定?
隻因近兩年來類似的事件早已不下百件,死的都是所謂名門正派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一招斃命,屍體旁都有一方繡着“幽”字的絲帕。
說起這幽靈宮,人人不禁為之膽寒。
它成立的時間不過短短十幾年,遠比不上武當、峨眉這些名門正派,江湖中也少有人知曉。
但是近兩年由于其接二連三地暗殺正派人士,逐漸揚名武林。
幽靈宮行事詭秘,白天絕無動靜,晚上則進行各種暗殺活動。
傳說其弟子全為女性,且殺人時從不遮面,但也從來沒有人知道她們長什麼樣,因為看到她們的人沒有一個活着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說書人說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聽衆也聽得全神貫注,津津有味。
所以,沒有人注意站在人群中的兩個高挑身影。
其中一人對另一人說道:“冷姐姐,你看,他們把我們說得多麼神秘,殊不知我們此時就在此地。”
說完,女子又忍不住輕笑出聲。
在她旁邊的另一位女子則穩重很多,隻是略勾了勾嘴角,淡淡地說道:“百靈,既然任務已經完成,就是時候該回去了。”
一聽這話,百靈頓時神色黯然,撇嘴道:“好姐姐,我們這才出來多久,又要回去!”
紅唇嘟起,一臉委屈。
但旁邊之人似乎早已習慣了她的撒嬌,并沒有多言,隻是一個轉身,徑直向前走去。
百靈一跺腳,咬咬牙,萬分不情願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百靈不停地東瞧瞧,西瞧瞧,似要在這有限的時間内把所有新奇好玩的東西盡收眼底。
可這冷姐姐卻是一點兒都不通情達理,連半點讓她駐足的空閑都不給。
她恨不得能使個定身法,好把冷姐姐給定住。
正這麼想着,沒想到冷姐姐真的停了下來,可還沒等她欣喜若狂地轉過身去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冷雪寒已開口說道:“百靈,你先去前面的悅來客棧等我,我有點事要辦。”
話音剛落,一個起身,便不見了蹤影。
百靈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冷姐姐也真是的,還沒告訴人家她去哪兒呢?不過……”
想到這,她不禁喜笑顔開,“既然冷姐姐有事要辦,那我就有時間好好逛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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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雪寒一路追着一個身影直至一片密林深處,那身影方才停下,背對她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