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湛,我魏無羨平日裡雖沒個正形,但也絕不是心裡想着一個,懷裡抱着一個的那種人。上輩子到這輩子,我心儀的、愛慕的人隻有你一個而已。我也隻和你一個人做過那些親密的事,絕沒有做過半分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硬說有,那就是上輩子百鳳山圍獵的時候,我被一個女修奪走了初吻。我當時蒙着眼睛,至今也不知道她是誰。”
”那日金陵台大堂,金光瑤與衆人商議圍剿我的時候,我附身紙人也在其中。我親耳聽到其他人是如何的羞辱江澄。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拖累你,害了你。若你被衆人如此羞辱,我隻怕要當場發瘋,我會殺光他們所有人!我不願意你因我身敗名裂。所以之後在金陵台後山,我才會對你說出那些話。”
“藍湛,我離開你以後,每日都失魂落魄,想到你就心如刀絞,夢裡也全都是你。我日日徘徊在雲深不知處的後山,時時都忍受着想來尋你的沖動,隻盼着你沒了我會更好。”
“藍湛,我不知道我會傷你傷的這麼深,我若知道,絕不會那麼做!”
“藍湛……我說完了,你還能原諒我嗎?”
“藍湛,你還願意愛我嗎?”
“藍湛,無論你還願不願意愛我,我魏無羨再也沒辦法愛上其他人的,我隻愛你一個人。藍湛,我愛你,我隻愛你。”魏前輩語氣溫柔。聽的我心裡發酸,眼淚又流了出來。
靜室的門仍然緊緊關閉着。良久,含光君的聲音傳來:“話說完了?那請轉身就走吧!”
魏前輩在門外沉默許久,終于轉身準備離開。
“魏前輩,你這就走了嗎?”我忙過去拖住他。
“我要告訴他的話都已說了,我的心意也都表露了,接下來的路要不要一起走,就請含光君決定吧!”魏前輩似乎在對我說話,眼睛卻看着靜室。
“藍湛,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想想。我明天還來。”說完摸摸我的頭,轉身向雲深不知處外走去。
我推了推靜室的門,靜室的門并沒有栓上。含光君靜靜的坐在榻上,魏前輩昨晚在這裡睡過,被褥淩亂的堆在榻上。含光君就坐在其中,低頭垂目。
我給含光君點上香爐,給他沏了茶,又端來早飯。含光君仍坐在榻上沒動。我便隻能先退了出去。
我将情況告訴了澤蕪君,澤蕪君思量片刻道:“既然如此,便讓忘機自己好好的想想吧!”
我深知含光君是如何的深愛着魏前輩,也深知他是何等的倔強,他的性格,總是深深的折磨自己。我唯有期盼着魏前輩還能再來求求含光君。可魏前輩那日說完那番話後,竟一别三日未來。我清楚的感受到含光君由平靜轉為焦灼。他會認真聽每一個靠近靜室的腳步聲,我知道他在暗自期盼、暗自等待。至第三日傍晚,我甚至覺察出他的慌亂,他在靜室中幾乎已是坐立難安。
我也坐立難安,偷偷出了雲深不知處。我在雲深不知處的山外轉了一圈,溫叔叔并未尋來。溫叔叔不在這裡,說明魏前輩也不在這裡。魏前輩難道真的就這樣走了?我在雲深不知處外轉來轉去不死心。
“思追,你等誰?”景儀問我。他一定是趁着含光君這幾天沒有教學,又偷去了山下耍。
“我想找魏前輩。”我回道。
“他去蘭陵了。”景儀告訴我。
“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我追問。
“前天,說是蘭陵金氏那邊内亂,有幾支金氏旁支血脈反對金陵做家主,把金陵軟禁了。江宗主派人來把他叫走了。我那天下山剛好碰到了他們。”景儀道。
“那你如何不告訴我?”我生氣的大聲道。
“我也不知道你在找他啊。”景儀被我吼的莫名其妙。
我回到靜室。給含光君并未燒完的香爐添香,裝作無意道:“含光君,剛聽景儀說,蘭陵金氏那邊出事了?”
“何事?”
“說是有金氏旁支扯起了反旗,反對金陵做家主,把他軟禁了。江宗主前日派人請魏前輩去鎮亂了。”我知我這話說的太過刻意,含光君定是明白我的意思,但縱使是揭穿了他的心思,也比讓他如此灼心燒肺的等待要好。
含光君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等我去沏了茶再送去靜室時,含光君卻已不在靜室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