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聽聽,我有什麼心思,能污了大家的耳朵。”江宗主眯起眼睛看着這位門生。
“那你便說說看,如若有半句不實,我便殺了你向江宗主請罪!”金宗主道。
“是!”那位門生轉身朝着衆人道:“在下進金陵台已有十二年。當年金陵公子年幼時,江宗主常來我們金陵台看望,有時也會住下。”
“那時我剛入宗門,常常跑腿打雜。有一次我奉命去江宗主房内請他至堂中用膳,當時他房門未關,我走到門邊就看見江宗主靠在榻上,将那鬼笛陳情時而擁在懷裡,時而抵在額頭,時而放在嘴邊親吻……那神情……”
那門生頓了頓又道:“那神情,我都難以啟齒!以他的修為,居然連我在門口都沒發覺,可見投入之極、用情之深!”
“你找死!”江澄惱羞成怒,手中紫電送出,将那門生抽的在空中翻了一個筋鬥,落地抽搐兩下便再無生氣。
“江宗主,你何必下此狠手啊?”金宗主道:“你說這笛子既不是什麼法寶,也不是什麼靈藥,你天天把它帶在身上做什麼?那麼長一截,揣在懷裡也不舒服啊。”
“江宗主,你敢當衆殺人!”有人拍案喝到。
“此人滿口污言穢語,如何殺不得!”江宗主這邊亦有門生大喝。
“我怕是說了實話,被當衆滅口了吧!”
“是啊,我也想問江宗主,如今也是三十有五的年紀,為何尚不娶親?”
“不僅不娶親,這十幾年來,誰不知道江宗主滿世界的找魏無羨。虧我還以為,你是怕他奪舍歸來。原來不是怕,是盼!”
“堂堂江氏家主,原來竟是個斷袖!”
“不光斷袖,對象居然還是人人可誅的魏無羨!你有何面目主持江氏!”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愧對你們江氏列祖列宗!”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激的江宗主臉色一陣青一陣紫,已是怒極。
我見他如此盛怒,卻并未矢口否認,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欽佩之感。我又看向含光君,他坐在那裡,仿佛現場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又仿佛早已神遊身外。
“我們今天還談不談魏無羨的事?”聶宗主突然問道。
“至于江宗主成不成親,愛男人還是女人,生不生孩子,又關諸位什麼事呢?他不生兒子,難道諸位要去給他當兒子嗎?”聶宗主又道。
“放你的屁!”有人拍案罵道。
隻聽蹭的一聲,聶氏門生已拔刀向那人劈去,那人忙閃身後躲,面前桌案被一劈兩半。
“你們!”有家主喝到:“你們江聶兩家難道今天要在這裡大開殺戒嗎?”
“哦,不是不是。”聶宗主忙道:“你們有所不知,我的這些門生啊,都是我大哥當年挑的。我大哥慧眼如炬,他看中的人啊!”聶宗主翹了個大拇指。
衆人聽到聶宗主提到他大哥,略沉默一下,我不由大為佩服。
聶明玦嫉惡如仇,一直一來受百家推崇。提到他慧眼如炬,大家也不難聯想到,當年聶明玦最看不中的,就是如今的金宗主金光瑤了。
“所以,懷桑,你的态度呢?”金宗主問道。
“哦,我倒是想把這魏無羨啊……”聶宗主嘩的一聲打開他的折扇,略搖一搖,似乎有些羞澀的說:“我倒想把這魏無羨收入我聶氏門下。”
衆人聞言大驚。
聶宗主道:“唉呀大家也知道我,膿包廢物一個,我想找個有本事的,幫我撐撐我聶氏門戶啊!”
聶宗主話說的太過實誠,衆人羞辱的話反而說不出口了,畢竟膿包廢物之詞人家自己已經用了。而且人家身邊站的修士那是真動手啊,都不用聶宗主使喚的。
“可是懷桑,天下修士那麼多,你何必找一個殺人如麻,手上沾滿我們衆家親人的血的大魔頭呢?招了他,萬一他大開殺戒,你怎麼收尾呢?”金宗主似乎還在軟言勸誡。
“是啊,他手上沾滿了我們親人的鮮血。”大家被金宗主提醒。
“這我倒不擔心。别說他這輩子沒有殺人,就算是上輩子,哪次不是大家送上門去給他殺的呢?難道是你們坐在家中,他去找的你們嗎?”聶宗主道:“窮奇道、不夜天、亂葬崗,不都是你們去找他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