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溫叔叔六神無主又磨磨蹭蹭的回到客棧,已經是辰時了。今日沒有人千呼百喚,魏前輩居然這麼早便起來了,坐在床上調息打坐。他現在已修煉了好幾個月,身體已經有了少許靈力。
見我進來,魏前輩朝我身後望望,笑着問我:“思追來了,藍湛把江澄打跑了嗎?他人呢?”
“魏前輩……”我哭了,我這禍闖大了,我都亂問些什麼啊!
“怎麼了思追?”魏前輩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抓住我的肩,“是藍湛出了什麼事嗎?他受傷了嗎?你帶我去看看。”
“不是的魏前輩,含光君沒有受傷。”我抽抽噎噎的哭道。
“哦。”魏前輩似乎略略放下心來,突的又緊張問道:“他把江澄傷了?”
“不是的,江宗主也沒有受傷。”
“那你哭這麼慘做什麼?到底怎麼了?”
“我……我……”左右也逃不過,我邊哭邊把昨天他昏迷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溫叔叔對江宗主說的話,含光君聽到的我和溫叔叔的對話。都一五一十一句的告訴了他。有疏漏的地方,溫叔叔便補上,包括江宗主如何追的他。我們兩個不敢有一絲的隐瞞和疏漏。
“……原來是這樣……”魏前輩聽我們說完,抱着頭,半天才苦笑出聲。
“藍湛以為,亂葬崗那次,我把他當成了江澄嗎?”魏前輩歎了口氣,擡起頭來看我淚眼婆娑和溫叔叔低頭的樣子。安慰我們道:“别急,我們去找到他,我自己跟他解釋清楚。”
可是含光君不想見他,我們又如何能找到他?我們三人一屍找了整整一天,直至夜色漆黑,也沒有找到含光君。魏前輩本就受了傷,又四處奔跑一天,到夜幕降臨,更是又冷又累。我怕丢了含光君,又把魏前輩弄病了,便勸他回客棧休息,明日再找。
魏前輩突然一拍大腿。“媽的我都急糊塗了。走!我知道他現在在哪!”
我們跟着魏前輩來到常氏大宅的門口。此刻已到子時,常氏大宅内陰氣森森。我們幾人躍上牆頭,悄無聲息的落在院内。往裡走了幾步,聽見後院之中似乎傳來掘土的聲音。魏前輩一招手,我們幾人便慢慢的向那聲音靠近。走了近了些,我看出那是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在挖坑,已經挖的很深了,卻還在繼續挖。
魏前輩前後左右觀望,忽然扯扯我的衣角,做出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我們的右後方。我朝魏前輩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含光君正站在一顆大樹後,正看着我們的方向。隻是他的眸色冰冷,看了魏前輩一眼就立刻轉回視線,看着那個挖土的黑衣人去了。
魏前輩對我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給我做了個口型。“木頭人。”
咚一聲悶響,那人終于挖到了硬物,隻見那人把土刨開,忙活半天,掀起來一物,是一個棺材蓋。偷屍?那人跳入棺材,不多時用黑布裹着一物又跳了出來。。
“抓他。”魏前輩手一指,溫叔叔和我們立刻出手,向那人包抄攻去。那人黑紗蒙面,看不見面容,但修為遠在我和景儀之上,他一腳一個,踢開我和景儀,轉身欲逃,但溫叔叔的手已經搭上了他的肩頭,他看了眼溫叔叔,身形一頓,似乎是認了出來,但立馬長劍刺出,溫叔叔側身躲過,同時伸手拉出了他懷裡的東西。那人不敢戀戰,遠遠瞥了一眼魏前輩,立刻拔腿就跑,溫叔叔把東西扔給我,追逐那人而去。
“先别打開!”魏前輩道。
我再看那黑布,原來不是一塊普通的黑布,上面密密的畫着符篆。
“這樣好,省事!”魏前輩将那黑布裹着的東西塞入封惡乾坤袋裡。
“不用打開看看嗎?”景儀問道。
“不用,是缺的那條手臂。我摸的出來。”魏前輩道。
“藍湛,你看我……”魏前輩話喊一半就停了口。我擡頭看去,那棵樹後空空如也,含光君早已不知何時離去了。
回到客棧,魏前輩凍的哆哆嗦嗦、手腳冰涼,想喝杯酒暖暖身子,但夥計們早已歇息,街上也沒有開門的酒家,魏前輩無法,隻能一個人裹着被子睡了。
我和景儀回到隔壁房間,意外的看到含光君站在窗前。
“含光君。”我和景儀輕聲上前行禮,我又喜又愧又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