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追,他是上次救我們的那個人啊!”藍景儀突然道。
“是的。是的。”我也認出來了。幾個師弟叽叽喳喳的湊到一起。“上次我們放了藍氏信号,他也來救了我們。”
“他好厲害啊,他到底是誰啊?”
“他……應該是一位世外高人吧。”
“唔”
“唔唔”
澤蕪君終于忍無可忍禁了大家的言。周遭終于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睛重新回到冥室大門上。
不知何時,駭人的鐘聲已經停止了。冥室中一片靜谧。不多時,大門突然向兩邊打開。澤蕪君和聶宗主率先走了進去,我和景儀跟在其後。其餘的門生都在門外等候吩咐。
我看見含光君靠在冥室的牆上,嘴角有未完全拭淨的血迹。雖然面色有些蒼白,但總體還好,神智也很清醒。略略放下心來。
澤蕪君去給他探脈,似是責備的對着他輕輕搖了搖頭。
魏無羨站在距離含光君不遠處,雙手環胸的斜依靠牆而立,臉上似笑非笑。
“我說澤蕪君啊,你膽子也真大,敢讓含光君一個人做這麼危險的事。”
他口中說着澤蕪君,眼神卻沒有從含光君身上離開。
“唉”澤蕪君微歎一口氣,“确實慚愧,是在下大意了。多謝魏公子相助。”
魏無羨還想說什麼,卻突然有張臉擋住了他的視線。聶宗主将臉湊到了魏無羨面前。
“嘢~”
“嘢~”
兩雙眼睛對視後,突然兩人齊齊大笑起來。
“魏兄~”
“懷桑兄~”
“哈哈哈哈……魏兄别來無恙”
“哎喲,聶宗主久仰久仰。”
魏無羨伸手環住聶宗主的肩頭,兩人徑自向門外走去,走了兩步,聶宗主像是突然想起自己來雲深不知處幹什麼的,現在是為了什麼才會這樣一團糟。
“哎等等……魏兄等等……”聶宗主尚有一絲覺悟,終于清醒過來,指着冥室大堂中間一物道:“魏兄,這是我帶來的。”
聶宗主手指的,是一條完整的手臂,現在雖已被魏無羨所制,但仍然直立在大堂中央,散發出陣陣黑氣。
“你帶來的?”魏無羨道:“你哪裡弄來這麼兇的東西?你離遠一點,兇的嘞。”
聶宗主看着魏無羨,突然眼淚又流了出來。
“你别……你又來這一套……你他媽多大了。”魏無羨對着聶宗主毫不客氣。
“魏兄,我也想離危險遠遠的啊,你還不了解我嗎?可是……可是他是我大哥啊!”說罷又哇哇大哭起來。
“你大哥?”魏無羨靠近了些那條手臂,仔細觀察一陣,“确實,我之前沒注意,看他手上的老繭,是使刀的手。”
“别哭了,到底怎麼回事。”
“我告訴你,你可要幫我。”
“廢話!”
澤蕪君道:“如此,我們找個地方細說吧。”
含光君一番調理之後已無大礙。澤蕪君、含光君、魏無羨、聶宗主四人去了澤蕪君的寒室。
我安排衆弟子清掃冥室,并按魏無羨的吩咐用封惡乾坤袋将手臂裝好。弄好以後,我将裝了手臂的封惡乾坤袋給含光君他們送去。
“你去我清河聶氏,做我的客卿。剛好我是個廢物,也沒什麼好名聲怕你敗壞。你本事高,給我撐個門面。我倆聯手,我這清河聶氏就不會敗在我的手上了!”
我走到門口,聶宗主正在說話。
“你這說的,聽起來好像不怎麼光彩呢。”魏無羨道。
“我們倆什麼時候光彩過了?”
“那是你,我怎麼沒有光彩過?我當年射箭老是第一。我還是聞名遐迩的美男子。”
“好好好,美男子,你什麼都好,什麼都行。哎呀,來嘛,來我這裡。”
咔嚓……含光君手裡白玉瓷杯突然碎了。寒室裡靜了一瞬。
“對不起含光君,這個杯子之前就裂開了,我沒來得及扔,我現在就去換一個。”我将手中的封惡乾坤袋遞到含光君凝在半空的手中,他接了過去。我将碎掉的杯子清理走,又重新斟了茶。
“魏兄,你好好考慮考慮嘛。”聶宗主居然又撿起這個話題。
“好了好了,知道了,以後再說,以後再說”我看見魏無羨飛快的看了含光君一眼,轉移話題道:“我們先解決眼前的事。”
我退出了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