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冢觀音晚上到虎冢先生的書房裡查了下他的電腦,看到KeeMill這個品牌明晃晃地躺在他待解決事務裡的瞬間,她心想果然如此。
在看到井澤遞過來的糖盒時她就覺得那玩意兒和冼介上次拿回來的樣品太像了,抄得很巧妙,細看之下沒有一處稱得上是一模一樣,但隻要看過Mifox還未對外正式銷售的新品跳跳糖的人,都會覺得它倆出奇得雷同。
無法被法律裁定的抄襲,哈,惡男家的産品就像惡男家的兒子一樣。
虎冢觀音對井澤說的那句話是假的,她一開始就知道籃球部的經理是誰、叫什麼名字,畢竟每次開會的時候學生會财務部部長都會熱情地和他聊天,能讓那個尖酸刻薄的家夥喜笑顔開,惡男的社交能力和他的外貌姓氏一樣特别。
她的眼睛和耳朵都功能正常,記憶力也相當不錯,比如記得惡男和平介一樣都來自1年4班,比如平介前陣子說過一嘴班裡有位同學成為他鄰座後和他突然關系要好了起來,比如最近部裡的一年級休息時讨論籃球的頻率比以前高了。
她對井澤那麼說,一方面是想借此簡單解釋清楚她拒絕的理由,另一方面,不知道,就是覺得得讓井澤認為她對惡男一無所知,至于理由,她自己都不清楚。
現在回過頭來想想,當初的直覺還真是用對了地方。
虎冢觀音打開手機,井澤美紀沒好氣地發了個白眼的顔文字,再往上翻,是她一口氣說完了她了解到的有關惡男一樹的所有信息。
美紀和倫太郎一樣愛八卦,和侑一樣叛逆,和惡男一樣擅長處理社交關系。
「真厲害。」
虎冢觀音回複道,下一秒井澤的表情包就緊跟在她的回複後發了出來。
還和倫太郎一樣在網絡上高速沖浪。
虎冢觀音在心裡默默增加了評價。
第二天,冼介接到了工作上的電話,匆匆做完早飯就開始捯饬自己準備出門,他一邊打着領帶一邊交待:“今天山田太太會過來。”
虎冢觀音咀嚼醬瓜的動作一動,皺眉看他:“幾點回來?最近這麼忙?”
“不會多晚的,隻是今天要出個遠門,我怕來不及回來做晚飯。”
“那也不要總是麻煩山田太太。”虎冢觀音不太贊同地盯着他,“我自己也會做飯。”
“拜托,觀音大小姐,要是讓你自己動手,十有八九是冰箱裡有啥切啥最後一鍋亂炖。”山崎冼介一副我還不知道自己家孩子啥樣的語氣,拍了拍她的頭,“山田太太她樂意着呢,作為未成年人隻要好好吃飯、擔心自己有沒有營養均衡地健康成長就夠了,知道嗎?”
“……但是山田太太做飯很鹹。”
“上了年紀都這樣,味覺減退,包容她一點嘛。”
“……健康的成長難道不需要低鹽飲食嗎?”
冼介歎了口氣,投降道:“好好好,我會叮囑她少放點調味料的。”
他把領帶束緊,戴上沒有度數的眼鏡,拿起椅子上的公文包,整裝待發,但臨走時他想起什麼,低頭和虎冢觀音确認:“其他……沒什麼事情吧?”
虎冢觀音借着一瞬間不自然的停頓放下筷子,讓生硬的愣神絲滑嵌入自然的動作,她仿佛是真的不解:“你指什麼?”
“沒什麼,關心一下你嘛。”冼介沒發現什麼異常,随口回了一句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