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治,那是大小姐對吧?!”原本懶洋洋地趴在窗台上的宮侑雙手一撐站直了,他難以置信地盯着走在校園裡的兩個人。
“……真的假的?”宮治順着宮侑的目光看了過去,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怎樣一副詭異的畫面,“大小姐旁邊的不是阿蘭吧……?”
宮侑立馬回道:“絕對不是好嗎!”
“喔,是李維斯同學。”井澤美紀聞言十分自然地湊到宮侑旁邊朝下看,一邊愛侑人設不倒,一邊叫出了那個由宮兄弟二人給惡男一樹取的綽号。
“她昨天不是已經拒絕李維斯了嗎?”宮治指了指下面,空着的手把剛剛喝完的牛奶盒一把捏扁扔進教室後角的垃圾桶,“還是說談了?”
井澤美紀瞥了這兄弟倆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拱火:“追求中也是有可能的啦。”
“哈?就李維斯這樣的,她是什麼眼光啊——”宮侑翻了個白眼,“喜歡黑人,阿蘭不更好嗎?”
角名背靠在窗台邊頭也不轉地單手持手機刷熱趨,不緊不慢地來了一句吐槽:“也許就是碰巧,你們反應太大了。”
還有,阿蘭學長的黑人梗是過不去了嗎。
話音剛落,角名就想起前陣子侑為了拉大小姐放學後和他們一起去排球部,各種撒潑激将都沒有成功還被大小姐說了句煩,這件事被治拿出來當樂子說給排球部的其他人聽,在部裡當成梗調侃了很久。
他不說還好,一說宮侑臉就臭了。
哎呀呀。宮治瞥了眼同胞兄弟快耷拉到地面的嘴角,有預感今天絕對風平浪靜不了。
事實證明确實如此,具體表現在這家夥不說李維斯,但明裡暗裡借題發脾氣,一個上午刺了大小姐好幾下。
從“有人護送就是不一樣喔,早上部活都不來了。”,到“怎麼不動筆了是寫不出來了還是腦子裡裝了别的東西?”,再到“有些人啊嘴巴上拒絕中午和我們一起吃飯是想一個人待着,實際上誰知道是不是吃飯搭子另有其人,我們統統不配呢。”
就連大小姐換支筆,都要被他嘴一句:“了不起了不起,這有人表白了就是不一樣,連筆都開始用黑的了。”
虎冢觀音拿筆在草稿紙上漫無目的地點了點,墨漬在紙面上暈出幾個沒有排列規律的圓。
下節課結束就是午休了啊。
她平時午休時喜歡一個人去天台的背面待着,那地方曬不到太陽,面積又小,一般沒有人會和她搶位置。不和宮角名他們一起是不想被粉絲說閑話,不和井澤美紀一起是不想花心思應付她。休息時間就應該徹底放松。
但她想到某個一年級生,惡男一樹,不知道午休他會不會又纏上來。
她拒絕他的理由是不夠了解,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根本不打算讓他了解,這種拒絕不傷和氣很委婉,一般人都會知難而退,惡男一樹卻假裝沒看懂她的抗拒,直接厚着臉皮說請給我機會了解學姐。
虎冢觀音懷疑他是跟蹤狂,但又沒有确切的證據。
煩。
“咔哒。”她把筆帽往桌上一敲,筆芯收進去的圓珠筆被準确地甩進了筆袋裡,她難得情緒外露地咂了下嘴,很煩躁的樣子,一旁剛剛還叭叭個不停的宮侑瞬間噤聲。
不對,我怕個毛啊!
回過神來的宮侑不爽地瞪了過去,正好和她轉過來的視線對上。
虎冢觀音略過他,目光順勢掃到一旁靠着的井澤美紀,後者吸着早上在她這裡領到的吸吸果凍,剛剛把視線從吃了癟的宮侑身上挪回來,笑盈盈地朝她眨了眨眼,眼睛裡是還沒來得及藏嚴實的幸災樂禍。
自從發現井澤美紀不是真的沒品到喜歡宮侑,虎冢觀音覺得她變順眼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