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湊到他身後,低聲詢問。
不是兄弟們不給力,而是大家手下留情了。
雖然族長沒發話,但是大家始終顧忌着不敢放手一搏。
有妙高少爺在,羽衣平沙又狡猾可惡,始終抓不到她。
突擊作戰,貴在神速。
時間拖久了,很難不懷疑對岸的千手會不會來分一杯羹。
田島看了眼妙高,高聲喊道:“妙高!還記得小時候在家裡和你玩的遊戲嗎!”
每個孩子一滿三歲,田島就會帶着他們玩忍者遊戲。
真刀真槍,每人都被割破過手。
他親自操刀,将躲避的意識打進他們的身體裡。
羽衣平沙不敢動手。
因為她是死裡逃生,求生欲望正是最強烈的時候。
而宇智波正要破釜沉舟,抛棄不必要的感情,向更強大更興盛的未來獻祭。
妙高亦是如此。
宇智波散開成圈,将羽衣平沙和妙高圍在中間。
寫輪眼們眨也不眨地盯着目标任何細微的動作。
從豎直的方向來看,像一道深色的環緊緊套在了山的龍頭上。
平沙左手拽過毫不動彈的妙高,把他壓低,陰沉的視線從左到右環視一周。
髒污的布巾包裹着散亂的頭發,發縫中流出細細的血線,沿着兩側眼角往下,将她的臉一分為三。
她舔了舔嘴角,露出鋒利的虎牙。
突然把劍一抖。
外圍的宇智波全部跟着一抖。
發現人在原地沒動,頓時面色非常精彩。
平沙笑了,甩掉七星劍上沾着的血。
“我自诩和宇智波沒有深仇大恨,也沒有直接的利益糾葛。宇智波也不是短視的忍族。不是被shit糊了腦子,就是被鬼迷了眼。”
“宇智波田島,你好好想想。你們家真的不是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
“如果你指寫輪眼的詛咒,那我欣然接受。忍界,弱是原罪。”
平沙低低地笑起來。
“斑很愛戴你,什麼都和你說。多麼好的家庭氛圍啊!為什麼不能分妙高子一些?長子,次長子,幼子,幼女。中間的孩子就不值得愛了嗎?”
“挑撥離間,玩弄人心。看來羽衣血脈的返祖應驗在你身上。”
“可你不敢正面回答。算了,大義滅親也好,臨陣自爆也罷。宇智波妙高,就歸我了。”
平沙甩了甩頭,把搭在臉上的發絲甩到一邊,露出半張血糊糊的臉龐。
半紅半白,看着像橫置的宇智波團扇。
也像半黑半白的母親們。
她感覺自己被什麼無法言說的東西分成了兩半,一半在和宇智波田島耍嘴上功夫,一半順着腳踝往下,穿透腳底,拉扯着她在地底下穿梭。
“讓妙高自己過來,可以留你全屍。”
“哈?想什麼呢。我撿的,就是我的。看這情況,咱們兩族之間的婚約聯盟算是完蛋。你們欠我一個未婚夫,還要殺我,我可太虧了。這個倒黴孩子自己一頭撞我兜裡,那就是我的了。誰也來也不還!”
平沙用力揮劍,亮晃晃的劍光四處揮灑。
她鏖戰一夜,步履蹒跚。此時天光乍破,眼見着就要天亮了,卻快要站不住了。
白絕賦予她的超絕身體素質也扛不住年齡帶來的脆弱。
一群成年人,圍攻兩個小孩兒~~~
“好一個戰國時代!好一個忍者精神!”
平沙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咆哮着,靈魂沉浸在腳下的土地裡。
腳底踩着的土地忠實地向她傳遞四面八方的信息。
紛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除了羽衣蓮這個蠢貨兩邊倒,大家都有好好地聽她指揮,一路絕塵地朝着太陽升起的地方奔去。
而宇智波田島的背後,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剛剛摔倒了。
哈哈!平地摔是萌妹紙的特權。不過看在那家夥從小綁腰帶打蝴蝶結,就不笑話他了。
還隔着老遠呢……
羽衣的山峰可是在上遊,想要爬上來見她最後一面,還有好一會兒呢。
宇智波田島心有所感,微微側過頭去。
可惜被副手擋住了視線。
等不下去了。
耐心耗盡,時間也耗盡了。
他已經暗示許多,妙高若還是打不起精神……那也隻能祈求先祖保佑了。
田島高高舉起手,并指如刀。
平沙放棄了拿人質擋槍,單手按住妙高肩膀,似乎要把他推過去。
“算了。我又不是狗日的貴族,不搞活人殉葬。”
如刀的手紋絲不動,另一隻手卻悄悄地握緊。
“火遁·龍火之術!”
“火遁·豪火球之術!”
“火遁·鳳仙火之術!”
平沙睜圓雙眼,金色的瞳孔放至最大。
很好!
火力不統一,有空可鑽!
不好!
她要跑!
田島遲疑一瞬,當機立斷。
“豪火滅卻!”
鋪天蓋地的火牆越過所有火遁,瞬息間來到她面前。
宇智波族長單刀赴會,不留一絲死角,力求把人留下。
平沙還沒來得及罵出口,一個單薄的身軀撲到了平沙身上。
爆炸!
接連不斷的爆炸!
赤色的火焰和飛揚的黑灰籠罩了這個包圍圈,讓人難以看清裡面的境況。
但他們是宇智波,擁有傳說中被詛咒的血繼限界寫輪眼。
看不清具體,但能看清大概。
羽衣平沙在最後一瞬間,還是沒放過妙高少爺。
她抓死了人質,同時,自己也死在了族長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