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的幾乎是直線,從山底直接上去,越過山頂,再沿着直線到達都城。
這位自稱火之國大名的領主都城位于一個盆地,名叫稻荷城。城鎮周圍都是高聳的山嶺,一邊擋住了内陸同為貴族領主的攻擊,另一面擋住了沿海搶劫的海盜。
冬暖夏涼,氣候适宜人居住,沒有天災大難,糧食也長得很好,商業發達。
要不是這塊盆地略小,隻适合住,不适合屯兵操練,也許早就被攻破了。
再加上此地大名編了個自家傳承自稻荷神的來頭。大家明知道他是胡說,但是為了擡高各家地位,各地大名也開始琢磨着給自家編個來頭大的名号,但要比稻荷神這種豐收神更厲害一些。
他很聰明的壓低領地産的糧食價格,和各地都保持了一個不錯的關系,然後連和忍界都維系着往來。
他比其他大名聰明的地方就在于,他在用忍者應對貴族的方法應對忍者。和多個忍族保持良好關系,絕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雇傭一家時間久了,就再換一家。多個朋友,多條退路。
以前是羽衣,現在就是宇智波。也許有一天也會換成千手。
像這種交遊廣闊,到處都是朋友的貴族,一般人動手前,多少要給顧忌一下往後的來往,不能直接撕破臉。
要不是宇智波和千手的矛盾愈演愈烈,佛間也不可能為了打壓宇智波的氣焰而接下這個刺探大名繼承人的情報任務。
柱間拿到稻荷大名的情報後,第一印象這是大名中的羽衣,或者說羽衣就是忍族中的大名。
武力不足,但道義至高,相當的狡猾。
他将手中的卷軸展開到最後,一行墨字清晰地記錄着大名各個子女的名諱。
手指劃過前面幾個男性繼承人名字,柱間停頓了一下。
他們的名字都用黑框圈了起來,表示已經死亡的意思。
最新的一個,情報裡顯示幾年前死于靠海一邊山脈的會戰中。
那片戰場是犬冢家族充當的斥候,結果失手導緻雇主死亡。她們被稻荷大名從原本的居住地趕走,迫不得已地加入了内陸忍族掰頭中。
也正因為如此,千手得以有機會聯系上這支偵查能力極強的忍族,彌補了己方的不足。】
這次任務,也是她們第一次與千手聯合,也是第一次站到了稻荷大名的對面。
直到現在,千手失去了猿飛和志村的聯盟,但是還有附屬忍族旗木,以及新投奔的犬冢。
隻要羽衣這幾年别又打雞血,對抗一下他們和宇智波的聯盟還是綽綽有餘。
柱間想到了南賀川村邊碰到的女忍者,不由煩惱地敲了敲軸柄。
羽衣平沙——羽衣族長唯二兩個孩子中小的那個。
本來以為她母親是個聯姻的公主,她也最多起到聯姻穩固兩族聯盟的作用。
沒想到,她本人的能力也十分卓越。
要是同宇智波誕下更強力的後代,那千手的新一代就會有大麻煩了……
不對!
柱間用力敲頭,把令人反感的念頭從腦子裡打出去。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平攤到榻榻米上。
什麼時候,他也和父親一樣這麼功利了?
宇智波家新一任少主和他一樣大了,連名字都沒透露出來。也許他是個很弱的人呢?
父親,母親,也不會全都那麼強吧。
——就像他的父母……母親因為性格太強硬,非要在分娩不久就出任務。
柱間擡手蓋住眼睛,深深地歎了口氣。
如果他要娶妻,說什麼都要找個性格溫柔,能好好待在他保護範圍之内的女孩子。
絕對,絕對,不要步人後塵。
柱間合上卷軸,打算在派出去的探子回來前好好休息一下。
等聯系上了犬冢,也許很快就要行動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深夜。
柱間抽了抽鼻子,依稀聞到了些許不一樣的體味。
他走出門,發現自家忍者已經和一個不認識的女忍者聊了許久。腳下還卧着兩隻威風凜凜的黃色大狗。
那位紮着高馬尾的女忍者回過頭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邊這個少年忍者,裂開一口利齒笑問道:“你就是佛間大人的兒子?發型不錯啊。”
柱間撓了撓臉,憨厚地嘿嘿笑着點頭。
“我叫犬冢花,你們此行的聯絡人。”
“你好。我們初來乍到,還需要犬冢一族多多關照。”
犬冢花大手一揮,豪氣萬丈地表示她一定會盡足地主之道。
“可惜了。以前我們在附近山林有一片犬舍。搬走之後,那片土地也被稻荷大名收走了。可惡!那家夥太小氣了!”
“可不是嘛。那麼多護衛保護,繼承人死了,怎麼能怪不在身邊的忍者呢?”
柱間附和了兩句,坐到她對面,無比絲滑地加入了談話中。
犬冢花如同遇上了知己,用力拍打地面發洩心中不滿。
“就是!别說我們當時根本就在和對面海盜交手,那繼承人根本不讓忍者靠近他。他嫌我們髒!再說了,死個兒子怎麼了?我們每一代都死的隻剩下女人,不也好好地活到現在?女人也可以當族長,也可以撐起全族!他還有那麼多個女兒,親生的,私生的……哎,羽衣的那個夫人是不是就是他女兒?”
柱間含笑點頭。
這在内陸忍族中是公開的情報。很多忍族都眼紅羽衣族長居然能得到公主下嫁。
多好的和貴族搭上關系的機會啊!
連帶着他們唯一的女兒平沙,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的思緒飄了一下,想到那個以一敵九的女孩兒,心中不由産生了一絲警惕。
她的地位比自己更高,實力也強。如果像犬冢一族一樣女性繼承……那羽衣就不得不防了!
呼——幸好。
幸好她媽把她嫁給了宇智波。羽衣還是由羽衣邦彥繼承。那個人……不足為懼。
“……那老頭好多女兒啊,不過都沒活多久。啧啧啧,年紀小小就死了好幾個。現在除了還在襁褓裡的,最大的那個,應該就是那個了吧……”
“喂!喂!有沒有聽我講話?”
犬冢花伸手在柱間面前晃了兩下,不可思議地質問:“你是忍者诶?防禦心這麼差的嗎?”
柱間回過神來,略帶抱歉地鞠了一躬。
“十分抱歉。因為你提到了羽衣,就想起還有個情報沒有交流。”
犬冢花一愣,說:“诶?我也剛好想起件事,還是幾年前我們沒被趕走時發生的。也許你們會需要。”
柱間微微一笑。他很喜歡犬冢一族的性格,和千手一樣直來直去。
這樣的忍族,族長是男是女又如何呢?可靠就行。
“羽衣一族察覺到了我們的動靜,應該會在不久後派人過來。”
犬冢花替腳下的大黃狗撓了撓頭。
“好巧哦。我也是想到了羽衣。他們那個族長夫人,是稻荷大名年齡最大的女兒。土之國的大名都來求娶過她,沒想到居然被羽衣族長捷足先登了。她以前叫啥來着?很漂亮的,我當護衛忍的時候還見過她一面,非常漂亮。好多女孩子都是單眼皮,她是雙眼皮,還是大雙。皮膚也比平常人更白,像雪一樣。”
眼見接下來的會話就要變成吹噓大名女兒的美麗,柱間禮貌地表示千手知道這個情報。
她女兒我都見了,以後說不定在戰場上能繼續見。
這個情報倒也不必了。
犬冢花沒聽懂他的意思,兀自撓頭回憶小時候見過的美麗姬君。
“……像雪一樣,像雪一樣。”
“啊!”
她猛地跳了起來。
“她叫雪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