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多天來見過很多次的水煮蛋。
黎天白:有被針對到。
沒吃過雞蛋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比,黎天白怎麼想怎麼不是滋味,明明沒什麼損失,愣是覺得自己虧大了。
第二天,齊素言的隊伍也整裝待發,除了穆開陽,其他人都換了上了統一的登山裝,配備統一的野外用具,整個隊伍黃橙橙地格外喜人。
這時候,隊伍裡兩個外人就顯得格格不入起來。
明唐換回了她剛來時穿的衣服,學生常服能有什麼質量,前幾次進山已經為它添了幾個口子,還是阿詩為它們打的補丁。
石鑒不怎麼出野外,雖然有所準備,但不算正宗,一件寬大的軍綠色防水外套,一隻塞得鼓鼓囊囊的迷彩雙肩包,人往野地裡一站,瞬間隐形。
有明唐提供的地圖,齊家家養子早一步探過路,地圖範圍内都不算危險,齊素言也就沒管她們兩個,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趁着清晨的陽光進了山。
在村子裡時大家分散行動時姑且不顯,等到隊伍進山,齊素言就看出隊伍裡的暗潮湧動了。
明唐擺明了對石鑒感興趣,黎天白不知道怎麼想的還在往明唐身邊湊,一場正經探穴,被三人搞的像郊遊。
當晚露營,又是同樣戲碼,明唐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隊,不一會一隻與人類體型相仿的生物穿梭在灌木叢裡極速靠近,在大家聽到響動的瞬間,一道黑影沖破灌木叢一躍而起,跳過橫跨幾米的空地落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
一隻黑毛野豬以同樣速度同時竄出來,直直撞上石頭,摔了個七葷八素。
眼見着野豬哞哞叫着要爬起來,明唐站在石頭上振臂高揮:“幫忙!”
在場衆人,齊素言是個文弱書生,穆開陽懶得理會這種小事,家養子沒有命令不行動,剩下的隻剩黎天白和石鑒。
石鑒撐着腦袋,在野豬跳起來的瞬間給出錯誤引導,讓它再次沖着石頭撞了上去,黎天白抽出短刀,上去結果了它的性命。
也不知道該說他們不務正業,還是誇他們配合默契。
熱鬧落下,齊素言無奈地跟穆開陽對視一眼,他朝明唐那邊努努嘴,做了個鬼臉。
這小姑娘真是傻得可愛,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不論是黎天白還是石鑒,沒一個省油的燈,她居然一點覺察不到危險,一個勁往他們身邊湊。
反正沒有影響他們的行動,齊素言就沒管,帶着看樂子的心态把那三人的上蹿下跳當電視劇看。
輕松隻存在第一天,進了深山就是另一種景象。
沒頂的灌木叢還算小事,橫七豎八交叉生長的殘枝才是麻煩,厚重的登山靴也扛不住斷枝一頓紮。
到了大樹密集的地方,表面倒是平和,隻是腐葉積了一層又一層,一腳下去能吞半條腿。
好容易遇到石頭,青苔根本立不住腳,一步三滑,也不知道是前進還是後退。
可怕的是,這三者是疊加的,還有藤蔓和長條形的動物時不時出手幹擾。
磕磕絆絆,臨近傍晚衆人才到了相對平坦的河谷。
河谷裡的巨大石塊被水流沖刷地很幹淨,白花花一片,跟山上形成強烈對比。河床幹枯,隻有幾個窪地積着清澈見底的水。
沿着河床走了一段,眼見對面山頭烏雲壓頂,墜在末尾的齊素言加快腳步趕上前頭。
“唐小姐,現在不是枯水期,水位不應該這麼低,怕是上遊有蓄水。看這天好像要下雨,一旦決堤,水位會暴漲。”
明唐啃着果子,先往後頭看了眼,确定自己所料不錯,給齊素言遞了個果子,“穆隊不是去找營地了嘛,不急。”
話雖如此,她身為向導,還是負責任的:“前面有個矮坡,背風,靠山,穆隊要是沒有找到更合适的地點,今晚可以在那裡安營紮寨。”
齊素言沒接穆開陽這茬,隻笑着說:“好,聽你的。”
到了矮坡,穆開陽果然在那,他在僻靜處搭了帳篷,把最大的平地讓給了家養子們。
齊素言身體不算好,需要多休息,明唐幾人也識趣不去打擾,主動在對角靠近河岸的地方找落腳點。
明唐找的是棵樹,大腿粗的枝丫四處長,茂盛的樹冠像朵蘑菇。
樹下,左邊石鑒,右邊黎天白,明唐看兩人針尖對麥芒地,從葉間伸出一個腦袋:“離遠點,當心雷劈。”
石鑒如言走遠了,黎天白還在,他還帶着他那溫潤如玉的笑容打算來幾句真情告白。
已經上路,明唐不再慣着,一句話頂了回去:“再裝,我廢了你。”
黎天白:?
這彪悍的發言是不是哪裡不對?
他的驚訝隻是一瞬間,很快被他用推眼鏡的動作掩飾過去,黎天白維持着他的笑容,略有些無奈地說:“你好像對我有些誤會。”
明唐咧開嘴笑了,“沒有誤會。你留下的那些記号已經被我消了,阿笙不會來,也不敢來,你們隻能乖乖聽我的。”
黎天白神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