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單單這一件事,你沒算找錯人。我确實知道那小子的情況。”
她說到這裡,擡起手做了個很奇怪的姿勢,不過從露倒是明白那個是什麼……
果然下一秒,原本在這房間天花闆上,一些專門為了小鳥建造的架闆上休息的小鳥就施施然飛了下來,落在了那條為她而擡起的胳膊上。
那隻小夜莺當着從露的面,親昵地蹭了蹭小作家的手指。
“……”
老實說,在她不主動聯系的情況下,沒有回歸的精神分身她是沒在鍊接操縱的,對方更像是什麼原始的,沒有腦子的昆蟲類小動物,所以現在這感覺蠻微妙的。
這情節讓她不得不開始思考:
反正如今也沒了什麼特别留下這小點分身的必要,幹脆哪天徹底找個時間把這部分精神割舍掉算了……
她看小作家真的挺喜歡這隻小鳥的,比起最後讓這部分分身跟着她離開這個世界,到時候精神一同步,讓她收獲一大堆不想要的體驗外。
還是讓後者真的變成一隻夜莺跟高齡老人作伴吧。
匠摸了摸那隻小鳥的腦袋,才有心情同從露說明情況:
技術斷代了。
“那孩子一生下來就帶着病,能治療這種情況的機器現在有倒是有,但都需要專業醫師手操。”
“但操縱那些機器的手法和手術技巧幾百年前就沒在往下傳了,現在哪裡能一下子就找到人上場呢?”
“再等個四五年或許有大夫能自學完成……但我可不覺得就那小子的身闆,能撐到那個時候。”
從露的腦袋也斷連了一小會兒……
她真的沒想到會是這種理由,這個在她的認知之外。
……所以,這個世界除了機械術士以外,原來隻有普通人嗎,并沒有牧師、戰士之類的替補。
治病還需要用機械外加技術人員(聽起來像是那種需要苦練好久的類型)。
那這樣講的話。
“……那他豈不是沒救了?”從露下意識把這話說出了聲。
匠語氣沒什麼起伏,回應:“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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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從露多麼希望自己是個六邊形戰士,單從屬性上講,她都是個純法師。
也就是說……她并不會治療類的術法。
沒辦法,牧師那個活兒,比起運用魔力、元素,這些在他們那個世界最起碼看的見摸得着的東西,更注重“心的力量”——
單看這個職業名字就知道了,大部分從事者都有一些神明信仰。
雖然從露是堅信神明那種東西不存在的派系,但架不住牧師這個職業真的是信得越深,治療能力越強勁……所以最起碼他們這一脈三代治下,對宗教政策還蠻寬松的。
話題跑得有點太歪!
從露回過神來,既然目前沒有任何人能治得了首領的病,那麼從另一種含義上來講,這就是一條重大的支線任務了——
但是解決方案其實已經擺在明面上了……讓從露對此并提不起什麼興趣。
她為此感到稍微失落,然後再一次闖進了首領的辦公室。
大概是因為她這一趟來回很迅速,苪葉也還在這裡沒有走,從露沒什麼跟兩個人解釋的欲望。
面對兩雙都帶着點困惑的眼神,從露快步上前,把彩雀扛了起來。
“喂!你突然幹什麼呀——”第一個有反對意見的反而是旁邊的苪葉。
“别擔心……我覺得她大概沒什麼惡意,隻是嗯……從露,你可以放我下來嗎?我可以自己跟你走的。”
現在是這樣沒錯啦,等一下就不一定了。從露想着,她因此對兩個人的詢問全都充當耳旁風。
維持着肩上一個未成年,身後跟着一個的狀态。
從露稍微繞了兩圈,才在儲存室附近的一處高地找到垂蘭。
“師傅……抱歉我現在不、咳,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那種事情我……也想問,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苪葉斷斷續續說着,他跟在從露身後跑了半天,現在簡直累得隻想要大口喘氣。
但沒想到他們見面的對象是垂蘭……因此他現在根本就是在提着一口氣。
“……從露,于基地有恩的客人,拜托你先把我放下來吧。”
彩雀原本不再怎麼抵抗她這個姿勢的态度也變了變。
(從露把他先放下了)
接着從露便用着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道:
“我們是時候來解決一下這場三角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