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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尋找曆史遺留的線索,但這裡又不是圖書館,可以用搜檢魔法瞬間找到想要的内容。
實際上,從露得一段又一段的親身感受一下——
嗯,就是那種第一視角的劇情遊戲既視感,可惜這些都是純記憶,沒有什麼選項供她玩賞。
從露順着意識流邊讀,邊“向上”攀登。
近些年的記憶,淨是些醒了抓人,沒電了死機,完全隻有血腥恐怖可言的鬼怪視角逃生遊戲。
不過……嗯,除了這個基地以外,在記憶裡還有另外一個很大的人類聚集地呢……
而且那些人類意識體被吞進來以後,記憶和情感之類的也都會被解析。
從露順着那些讀到了另一個聚集地微妙的發展——科學發展到最後,因為科學家之類的人斷代,開始推崇神學什麼的……嗯。
暫且不予評價,這是可以放一放的事情。
不知道翻了有多久的曆史,記憶裡的背景開始有了一點變化——
許久之前的世界,果然并不是一片漆黑的。
雖然能見度還是很低……但這确實也說明了她找對了大方向不是嘛。
再往上,能見度肉眼可見的慢慢提升着,地面上也開始有一些堅強的植被開始存在。
然後從某個時刻開始,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這些黑石頭突然變得活躍了。
仔細一讀,才發現原來是已經讀到了最初,這些石頭怪物還沒有爆發,人類占領這顆星球大部分面積的時候啊。
這些石頭在這段時間襲擊人的頻率也同步暴增。
即使是從露把這盡可能當做血腥遊戲對待,一口氣看這些内容都有些不适。
不過好在,她終于攀登到了終點,從露終于翻到了曆史記錄第一頁,她沒怎麼設防就進入了那段最初的記憶——
一張放大到毛孔都能看清的臉占滿了從露的視野。
從露:。
這張臉的主人是個年輕男人,他帶着不知什麼用處的誇張眼鏡,正在捧着從露閱讀的這段記憶的主人——最初的那顆黑石頭盯着看。
看着看着,那張臉上就有了怒意。
從露原本以為“她”下一秒會被重重扔回桌子上。
但實際上,對方帶着手套的手,把“她”放下的動作緩之又緩。
然後這位雖然穿着從露不認識的服飾,但做派活脫脫就是那幫機械術士裡标杆的年輕人士,就憤怒地喝下了一大杯黑色飲品。
那東西大概不是酒水的一種,因為喝完後的機械術士浮誇地咳了兩聲,吐着舌頭皺着眉。
看表情那東西應該很苦。
等這人緩過神來後,就開始盯着虛空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然後似是想到了其他的内容,他突然開始慌慌張張地在房間裡跑來跑去,手裡也開始不停地鼓搗着些什麼。
怎麼說呢?跟從露沒有具體設想,但大概模拟的罪魁禍首形象不能說大差不差吧——
隻能說是毫不相幹。
沒有想到最終BOSS居然是這種屬性,從露想着。
她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某個病弱日系美少年設定的小首領……嗯,大概這個地方很流行反差萌吧。
這段時間的記憶還挺長的,從露感受着另外三個分離出去的部分慢慢回到自己身體的速度,估算着還有時間,便繼續看了下去。
因為這位術士小弟似乎蠻宅的,讀這段記憶讀了幾個月,“從露”的視野裡都沒有出現過第二個人物。
所以這位小弟的名字也無從得知,但他剛出場時那副(後來被從露看出來大概是觀察結構用的)觀測器很讓人印象深刻。
所以從露默默在腦子裡的人物昵稱欄上寫上了“眼鏡”兩個字。
眼鏡每天早出晚歸,然後就開始整天在房間裡忙忙碌碌的,間接性離開休息,大部分時間直接昏睡在地闆上。
而且他似乎患有什麼慢性疾病,時常一臉痛苦地倒下,然後顫顫巍巍從自己的外套裡掏出藥來吃。
這家夥還很少說話,幾乎整段時間,從露能聽到的就隻有筆、打字與器械碰撞的聲音。
說實話,這挺無聊的——
雖然閱讀的速度跟現實不一緻,但在從露的觀感裡她确實像是過了這麼久一樣。
以前玩遊戲遇到這種時候,身為前任國王的好處就來了——她可以強迫廠商安個skip鍵……
但從露戳了戳101,後者跟棉花糖一樣無用到令人安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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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整整半年——
眼鏡小弟就維持了這種(白天不在大概是去上班了……)每天睡眠不足3小時,長期高強度鑽研的生活過了整整半年。
這種鑽研精神已經看得從露都對其産生微妙地憐憫了。
抛開其他不談,就算是為了毀滅世界,努力到這種程度也讓人覺得可憐啊……
終于在半年後的現在,眼鏡在一番調試從露附身的這塊石頭後,拿儀器一測試——
那個已經讓從露看見就心煩的檢測儀,發出了從所未有的悅耳聲音:
“叮——”
眼鏡小弟看着那個發出綠光的機器愣住了,他愣了有好一會兒,然後直接昏過去了。
從露:……
雖然因為對方把石頭很小心地放在了遠離桌邊的桌子内側,從露看不到就倒在桌邊底下的人臉。
但怎麼想這都是那種如釋重負,一放松就睡着了的表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