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在說什麼,我的天啊。當然不是——我領養了十幾個孩子,我是開技能點館的,這是很正常的事!”
從露默默把身體往後仰了仰,對方疑似有點太激動了。不過這倒是讓她想起了剛剛因為壯烈犧牲的頭發,忘掉的事情:
“好吧,是我想太多了,對不起,我道歉……不過為什麼這裡要叫做【技能點訓練館】,那也太奇怪了。”
蛇膽草不再吹胡子瞪眼(盡管他沒有胡子),而是有些疑惑:“有什麼奇怪的,那牌子都幾百年沒變過了——我是說那裡面的字。”
“你不知道那名字什麼意思嗎?”
“什麼意思?不就是技能點的意思嗎。”
“……這對話太無聊了。”
從露不覺得對方知道技能點是什麼意思,現實裡沒人會用那個詞,這裡一定有什麼不對……比如說他們兩個之間的語言翻譯出了問題。
所以她幹脆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問道:
“你們剛剛在幹什麼?為什麼會有小刀飛出來?”
“……隻是練武而已,但那刀會飛出二樓實在是個意外,看來我真的老了。”
哦,從露懂了,所以這裡其實是個武館。
她一時之間沒有什麼特别想知道的了,于是沉默了一會而開始想問題。
但這段沉默有些久了,老人自己講起了其他的東西:
“……我們會打起來,”
剛剛不是還在說練武嗎?
蛇膽草不知道從露在想什麼,隻是說着:
“我們會打起來是因為那孩子不肯繼承這家訓練館,堅持要繼續帶隊從事采集……欸,可她剛剛因為這事兒差點再也回不來基地。”
從露的耳朵變得有些癢癢的,她似乎幾年前剛擺脫被一群老年人圍着講權衡利弊的處境吧?
背景故事一時之間是聽不下去了,從露幹脆打斷了對方,随口安慰了兩句:
“哦——小孩子是那樣的,十個裡面十一個會反抗走你安排好的那條路。但不管過程如何,最後總就那麼三個結果,要麼心灰意冷的回來走上正途,要麼意氣風發的覺得自己闖出了新路,要麼更幹脆一點,死了。”
“……”
蛇膽草一時沒有回複。
“比起那些事情,你就沒什麼任務要委托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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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敵手?”
從露找到垂蘭的時候,她正在清點裝備,做離開基地出發工作的準備。從露從她的身後悄悄接近,然後說出了這個稱呼——
這把垂蘭吓了一大跳,差點沒有拿住手上那個兔耳檢測儀,把它摔個稀巴爛。
“你、你、你從哪裡聽到這個名字的?”垂蘭滿臉通紅,用手指着從露,眼球抖動個不停。
從露把她懷裡抱着的兔耳檢測儀接了過來,幫她扣在了腦袋上:
“你師傅說你之前連挑七家武、訓練館,所以其他館的人這麼叫你。”
“……”垂蘭調整了一下檢測儀的位置,扣上了扣子:“師傅他真的是,為什麼要告訴别人這個——”
“你不喜歡?不是挺拉風的嗎。”從露幹脆坐在了桌面上。
“拉風有什麼用?”垂蘭把手套帶好,“再拉風也不能讓大家每天的能量限額增加哪怕一點兒……你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我現在可能就要出發了。”
“……”從露撐着下巴看了她一會兒:
“原本我是打算跟你一起出去的,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可以給我一張這附近所有休閑聚集地,比如公園、廣場之類的清單嗎?”
“?”
從露在對方出任務回來後很快得到了那張清單。
她打算接下來就像一個邪惡的産品推銷員一樣,把她遇到的所有人全都關懷備至的對待一遍。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這個小國度的一些問題:
首先是年齡問題——比她還要大的人幾乎很少見,而孩子和青年的比例卻差不多。就好像大家一長到某個分水嶺就會集體消失掉一樣。
其次,社會氛圍其實有點壓抑……呃,這個倒是可以預見了,顯然基地外面是什麼樣子并沒有被隐瞞,那活在這種環境裡開心不起來就顯得沒什麼了。
這些發現并不能改變什麼……從露還是按照之前的想法,試着接觸了一些人。
這個過程倒是沒有什麼困難,這所基地犯罪率意外的很低,可能是因為沒什麼特别窮、特别富的人,社會程度也微妙的類似富足的小農經濟。
盡管有些人對從露的莫名搭讪态度很差,但絕大部分人沒有防範陌生人的意識。
當然作為人類正常的警惕心還是有的,給他們喝奇怪顔色、奇怪氣味的不明液體,還是相當一部分人會拒絕,相當一部分大人——
所以從露的重點放在了跟小孩子們打成一片上。
她就像是個沒有工作的可疑人物一樣,每天出現在小孩子堆裡面。
忽略掉偶爾會在一旁陰暗的出現,偷偷觀察她一會兒的苪葉,從露還在這期間還不間斷的試圖給幾個主要角色每日都送了禮物——
得到了諸如:“謝謝……但是這個水晶球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簡直跟我房間裡那個一模一樣……”
一類不是很理想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