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但比起事情有進展的事實,這點疼痛也算不了什麼了。
從露任由對方抓着,問道:
“那怎麼能随便告訴你?除非拿你知道的來換——”
作家此刻冷靜了一些。
她想起來自己應該審時度勢,于是上下打量了從露一番,最後視線落在了從露戴的那隻表上。
從露順着看過去,才想起這隻被她當做遊戲菜單一類的手表,似乎肉眼看着,和這裡的科技樹點的就不是一個方向。
小作家最後沒有問這隻表的由來,她隻是詢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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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知道的當然是關于主線的線索——
然而當從露把這個請求說出來後,對方卻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嗯……所以呢,你想問我為什麼會寫那本書?你是在調查野外一片漆黑的原因吧。那當然是以前的蠢貨們咎由自取的——”
對方随口說着,然後立刻提出要求:
“比起在意那些——快告訴我,你是從哪兒找到她的?”
作家忍不住伸手隔空撫摸起夜莺毛茸茸的小腦袋。
從露面色如常地操縱着小鳥主動蹭了上去,當即她就聽到了某種高分貝但是無聲的尖叫……
從未感受過的鳥羽觸感簡直不要太好,作家為這新奇的感官飄飄然到像是攝入了過度的酒精。
所以哪怕對方無視作家的詢問,繼續追問那個無聊的話題她也不是很介意了。
作家最後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那隻她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活生生的小鳥,這才帶着面前的陌生女人換了個房間。
跟着嘀咕了一聲“跟我來吧”,以後就一言不發的作家走出房間,從露就見到對方打開了一間地下密室的門。
她緊随着對方走進去,意識到這裡可能不是密室,而是廢棄的雜物間。
因為差不多所有的東西上都覆蓋着一層薄薄的塵土。
作家更是在犄角旮旯裡翻出一個破爛的箱子,在箱子的最底部翻出了一本書。
那本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年曆史,活像是剛出土文物一樣的奶奶書就這樣被扔到了她的手裡。
“好了,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了。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是從哪兒找到這孩子的?”作家再次對着小鳥問道。
說實話是不可能說實話的,哪有玩家會在用假道具混過了劇情後,還坦白自己罪行的?
所以從露抛下夜莺和小作者跑路了,在走之前她斷開了那隻魔偶小鳥和她自己的鍊接,嗯……雖然那會讓鳥兒變成隻有本能的肉球,但是管它的,光是那個殼子就足夠吸引作家的注意力了。
至于滅絕了幾千年的小鳥是怎麼來的這種事情,就别那麼在意了吧。
再說回稍早一些時間的時候,垂蘭為從露尋了一處臨時住所,離小作者這裡有點遠。
所以在從露回去的路上,“時間”就已經很晚了。
分布在各地的揚聲器發出有些溫和的短樂曲。
随後四周暗淡下來,像是走在鄉間昏暗的小路上,隻能望見微光。
現在是休息時間了。
從露摸着黑回到了臨時住所,發現那房間裡居然意外的有一盞小夜燈。
不過看起來電量不多的樣子。
對這份好心确實感到有些驚訝,原本打算休息的從露于是坐在桌前,接着這可愛小燈微薄的燈光繼續起了工作——
她取出剛剛得到的那本書,不對,應該說是筆記看了起來。
這本筆記很厚,可以給人做枕頭的那種厚。
但從露花了一點時間把它讀完後,發現裡面的有效信息總結起來并不是很費力。
哪怕各方面的資訊都在告訴她(紙張前後部分不同的磨損程度,裡面提到的記錄日期,在微妙變化的寫字習慣之類的),這大概是筆記主人花了三十年左右才整理出來的。
可讀完整本書,從露得到的,對推動主線有用的信息簡單講大概就隻有:
一是,她所身處的這個建築,對,就是這個跟她王都一樣大的基地,是以前的人們專門為了應對即将變的黑暗的世界建築的,名字叫做“赤焰号”。
而這原本算是一艘飛船……靠巨量的光能驅動。
二是,筆者解剖過大量金烏,發現那東西理論上講,是可以人造出來的。
最後三是,因為n年前的數次政權更替一類的事,這艘船上的史料書籍都亂七八糟的。
但筆者卻從幸存下來的一些,久遠的散文集之類的,完全不談曆史的書籍裡,發現了一些蹊跷。
這些書裡對“金烏”的描寫,可完全不像是在講述現在這些光卵的樣子。
而是忽略時間與題材,這些書仿佛都在描述同一個事物,某種懸浮在天空中的巨大發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