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噓,馬上來了。
宋程的話音剛落,現場的樂曲聲停下,原本喧嚣的場面頃刻間一片死寂。
舞會司儀:歡迎各位來參加今天的晚宴。舞會環節即将正式開始,在這裡,我為今天新來的賓客們宣布一下舞會細則——
一、本場賓客分為(園丁)和(養料)兩種身份,其中(園丁)擁有邀請編碼,而(養料)沒有。
二、舞會開始前,賓客可自行邀請舞伴,每個人擁有3次邀請的機會。被邀請方可拒絕但不可在确定舞伴後進行更改。
其中(園丁)可以邀請任何人,但(養料)不可與(養料)成為舞伴。
三、賓客可在舞曲期間主動将舞伴獻給玫瑰。
如獻出舞伴者為(養料),則可取代對方身份成為(園丁),如是(園丁),則身份不變。
四、獻出舞伴的賓客需要在下一輪舞曲開始前重新組隊。
每首舞曲開始之後,所有未邀請到舞伴的落單賓客都将被獻給玫瑰。
今晚總共會有三首舞曲,請注意,(養料)才是玫瑰喜歡的味道哦。
什麼叫獻給玫瑰?
玫瑰的(養料)又是什麼?
我疑惑間低了低頭,無意中掃到了胸口,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裡多了一朵聖潔的白色玫瑰花。
一如我在夏蕭因留下的禮盒裡看到的那樣。
舞會司儀:為了避免有人不理解我們聖潔的儀式,下面,就先簡單地為各位示範一下。
居然有現場演示,還怪貼心的呢。
我看到一個侍者在司儀的話落後走了上來。
司儀的手中多了一朵與賓客一樣的白色玫瑰,他用尖銳的刺輕輕地劃破了侍者的皮膚。
浸出的鮮血染紅了玫瑰的花瓣,不等欣賞這樣濃烈的美豔,接下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徹底地讓我噤了聲。
我看到侍者臉上的皮膚宛若層層的花瓣斑駁凋零,茂密的植株從他的體内不斷滋長,扯裂了細小的傷口掙紮蔓延。
有一根枝條直勾勾地紮破了他的眼瞳,新的花苞浸着血色長出,從他的眼睛裡綻放出了一朵新的花蕊。
獻給玫瑰。
看着短短片刻間已經完全成為培養容器的侍者,我隻感到一陣惡寒從體内生出——
我意識到,之前在走廊裡追我的,好像就是這種東西。
而更讓我感到不寒而栗的是那個麻木地任由玫瑰在他身上吞噬生長的侍者——
雖然披着跟我們一樣的皮囊,但很顯然,他并不是人類。
那麼其他的賓客呢?這些被稱為(園丁)和(養料)的存在,到底是人,還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宴會廳裡一片死寂,隻有舞會司儀的語調依舊愉快。
舞會司儀:歡迎各位來到今天的玫瑰晚宴,那麼接下來,請盡情享受今晚的狂歡吧!
如夢初醒般,宴會廳裡的所有人頂着一張張慘白的臉,開始尋找自己的舞伴。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剛才司儀說的規則裡充滿了不對勁。
進入宴會廳的時候侍者已經确認過我的身份。
夏蕭因留給我的邀請函上存在編碼,也就是說我是擁有編碼的(園丁)身份。
那麼,如果以我是(園丁)的身份往後面推,首先可以确認(園丁)并不知道其他人的真實身份。
那麼(養料)呢,(養料)會知道哪些人是這場宴會的(園丁)嗎?
目前看起來,是否将舞伴獻給玫瑰完全是出于個人選擇,甚至還有些先下手為強的意思。
那麼,要怎麼去确定自己的舞伴到底是什麼身份,并且怎樣在無法确定對方是否是(養料)的時候進行預防呢?
以及,這場宴會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我不由得又想到了夏蕭因。
這個地方到處都透露着一種詭異的感覺,他在這裡,又扮演着什麼樣的存在?
突然,有一個聲音從我的身後響起。
???:這位小姐,我能有幸邀請你成為我的舞伴嗎?
我轉頭看去,看到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姐正在笑吟吟地看着我。
所以這次宴會當中,舞伴也可以是同性嗎?
我剛要回答,聽到宋程在旁邊提醒。
宋程:小心點。
我:不好意思,我還要再想一下。
???:這樣,那真是太遺憾了。
等到那個小姐離開,宋程才再次開口。
宋程:你真的是玩家嗎?之前一共通關過多少次遊戲,怎麼看起來一點警覺都沒有?
我:……
原來我看起來這麼人畜無害?
倒也是個不錯的人設,畢竟很多無限流大佬都挺喜歡扮豬吃老虎的,不然就順水推舟好了。
我:我确實是新人,這是我第二次進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