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亂說的!”步漣漪急忙否定。
“沒有關系的。”沙多擦拭着短刀,說得很慢,說得讓人無理由地心安。
“隻要它不是活的,就可以試試用物理方式說說道理。”
魏清好不容易突破了怪群,吭哧吭哧爬上了高牆。沒想到腳下的地面還沒踩熱乎,底下就傳來一陣不祥的震動,高牆直接坍塌成了一堆略高的廢墟小山。
“來自未知的……旅人,你是否需要去到……界限的……另一邊?”莫名其妙的虛影好似一個破碎的花瓶,殘缺的手臂遞出一支純白的蠟燭。
“我家用電,不買蠟燭。”魏清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趕着在怪物們追上來之前和虛影擦肩而過,逃入了廢棄街道中。
李思月抱着孩子,打開門,發現站在外面的是一個文绉绉的戴圓框眼鏡的男子。米色的針織衫讓他看起來格外得文雅。
“李女士,每個月的常規拜訪。”
“請進。”李思月讓客人入座,懷裡的孩子卻哭個不停,根本就沒有空閑去為他倒上一杯熱茶。
“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來客笑笑,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白紙黑字的合同。
“這是什麼?”
“去年九月份的時候,您接受了我們單親家庭志願協會的會面,領取了一筆補助金。”
李思月記得很清楚,廖信出事一個月後,确實有兩個自稱是志願者的年輕人來訪,後來賬戶裡也收到了一筆不菲的來自正規協會的補助。可是她一個單親媽媽還是難以負擔起新生兒的種種高昂支出,隻好在短時間内搬到了一個更偏僻簡陋的地方。
“有什麼問題嗎?”難道那兩個志願者是假的?李思月确實懷疑過。一個看起來穿得就不便宜,另一個舉手投足間都可以看出家庭環境富裕。不過他們撒謊有什麼目的呢?
“不是的,夫人。”來客搖了搖頭,笑着解釋道,“我确實每個月都會代表協會來查看您的情況。但是這次,我代表的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孩子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應該是哭累了睡着了。
“魏公子的兄長,也就是魏澈先生,通過了我的提案,願意資助協會名下的一批孩子,幫助他們完成學業。當然,鑒于您家的還太小,我們也願意為他提供十八歲之前一切生活必須開銷。”王青推出合同。
李思月把孩子放回嬰兒床上,仔細閱讀了合同的所有條目。
“如果您還需要考慮,合同可以暫時放在您這裡。期間您可以廣泛咨詢律師方的意見。”王青沒有多說什麼,留下兩份文件,就起身離開了住所。
“我賭小伊亞還是不會留在界限這邊。”金發惡魔行了個脫帽禮,直接一步步登上了千面王座。
“如果你的禮儀根本就沒有具體意義,可以不做。”瓦薩戈的厭惡之情溢于言表。“我賭他會回來。協會的那群老頭拼了命地把他剝離,不就是想防止他和金鱗把驅魔師們一窩端了。我們的情感維系不像人類那麼單一,也沒有他們那麼脆弱。感情對我們來說,是比信仰更高的存在,因為我們本身就超脫了時間。伊亞怎麼可能因為一個鐘表就背叛金鱗。”
“那我們賭什麼呢?”丹塔裡昂的指尖劃過瓦薩戈的臉龐,貪戀地舔了舔嘴唇。
“賭什麼呢?”瓦薩戈無聊地一把火燒光了王座周圍數以萬計的人臉。
兩人在火海中面面相觑。
“我要在你的上位。”
“把你剛剛用幻術收起來的人臉交出來。”
“滾啊!你明明想的是下流的事情!”瓦薩戈伸手把丹塔裡昂的臉推得遠了些。
“你不是也第一時間把自己最寶貴的财産藏了起來?”丹塔裡昂不服輸地捏住了瓦薩戈的下巴。
“我怎麼樣都随你,我的面具們可不能落到你這個惡魔手裡!”瓦薩戈的耳尖有些發紅。
“謝謝誇獎。”丹塔裡昂在瓦薩戈的掌心落下一個吻。
在瓦薩戈嫌棄的目光下,金發惡魔憑空變出了一支沒有融化多少的純白色的蠟燭,放在了王座的頂上。
“那就讓我們把剛剛各自越界的想法變成現實,并且看看到底誰會失去自己寶貴的賭注。”
“噫——裡昂你别舔我的手!還有我沒有說過要賭上我的寶貝面具們!别擺出誘人的表情,我不會上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