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節的第二天,競技場再次迎來了難題。
原本抽簽決定和梅花商會的兩位對決的選手,都選擇了棄權。隻要不上場,就比被那些奇怪的數路打敗後燒死要好。
沒有了對戰,那獎金也無法被發放。舜和莊牧就平白無故地退出了決鬥。
這是觀衆不願意看到的。
為此,曆史上頭一次,競技場開始為兩場單人對決招募對手。
結果就是,他們和各自的仇家站在了同一個競技場内。
李舜對上的是一個雇傭兵。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一定是哪個對家商會買下來針對梅花商會的。
既然對上了正經的殺手,李舜也不敢大意。幾番周旋近身後,以最快的速度刺穿了對方的心髒。
梅花商會會長舜,完勝。
剛開始接觸副本的時候,誰都會對殺死副本内的生物感到不安。但是副本是boss和玩家賭上雙方性命的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再心懷慈悲救世,早就被協會勸退了。
莊遙生對上的是一個光頭大漢。那顆圓溜溜的腦袋,怎麼看怎麼眼熟。
“哈哈!總算讓我找到機會了!這次我要好好出酒館的那口惡氣!!!”
哦,原來是他。
莊遙生的想法同李舜一樣,速戰速決。時間拖得越久,對方就有更多的機會施展複雜的技能。到了那時候,死的是誰,就沒有定數了。
他的右手閃過一道寒光,一隻銀色的手提箱憑空出現。
這隻是個帽子戲法。變出一隻箱子比變出整個【軍火庫】要省事的多。莊遙生向來不喜歡繁瑣的步驟。
借着對方的注意力被箱子吸引的時機,他抽出短刀,一個跨步拉近距離準備攻擊。
光頭大漢反應過來自己中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計倆,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神聖光盾!”
情急之下,他喊出了一個技能,一嶄晶瑩剔透的盾牌就橫空擋在襲來的刀刃上。
好在莊遙生習慣于不依賴武器。隻是被彈了一下,他順勢就把短刀扔掉,壓低重心,從盾牌的一側繞了過去。動作一氣呵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一開始就打算走這樣迂回的路線。
“等等!我還有詛咒藥劑!隻要沾上一點,就會讓人痛不欲生!”大漢也亂了陣腳,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翻出一個小瓶。
莊遙生根本就沒有多想,一個掃堂腿把對方撂倒。
透明的瓶子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摔到不遠處的地闆上,碎了一地,發出難聞的氣味和滋啦滋啦的聲音。
觀衆席的反應慢了一拍,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一陣驚呼。
當敵人拿出殺手锏的時候,不是絕對死局,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自己把殺手锏用了。
失去了底牌,他将一無所有。
光頭大漢落地後,莊遙生的腿一勾,那顆頭就像自己貼到他的手邊,卡住位置一扭,就聽得喀嚓一聲,斷氣了。
看起來風淡雲輕,莊遙生擦了一把額角的薄汗,這才放開了緊張感肆意呼吸。
光頭大漢殺死他,和他勝利的概率,其實是五五分。隻不過莊遙生先手搶得先機,節奏比較快,打了個對方措手不及。
不過這兩場比賽過後,第三場和梅花商會日後的地位,就變得不可預測起來。
對手是否還會棄權?如果不棄權的話又會是一塊怎樣的硬骨頭?
梅花商會的會長身手不凡,一個普通的小商會擁有了戰力,在城内會是好事還是壞事?
還好他們早就決定幹完這一票,就把商會的攤子扔給某個靠譜的商人。這個世界隻是一個副本,如果待久了起了安定的心思,也是一件麻煩事。
結束決鬥後,莊遙生和李舜既沒有參觀火焰儀式,也沒有去采買長途跋涉需要的馬匹和食物。
常樊斌趁着燒屍體的瘋狂和混亂,溜出了競技場,卻發現不論在哪裡都找不到自家老闆,隻好一個人默默地去籌備明天的三人決鬥了。
梅花商會的屋頂。
李舜拎着兩瓶酒,果然在這裡找到了莊遙生。他在旁邊的石墩上坐下,利索地打開了酒瓶的瓶蓋。
“聽胡克說,你前陣子狀态不好。每周和你彙報工作的時候,你接電話都心不在焉的,不怎麼說話,連嘲諷他都不嘲諷了。現在呢?”
莊遙生:“嗯。”
“别光‘嗯’,說點别的。”
李舜把打開的酒遞過去,莊遙生握住瓶身。
“确實不好。”
李舜無言看了他一會兒。
莊遙生才勉強補了一句:“現在也不好。”
“和譚繼說的事情有關系?你記不住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