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Alpha就是如此。
他畢竟是Alpha,就算最後一階段用格鬥術,也不至于輸得這麼慘,但他卻一直依賴着精神力,以至于最後被拳頭打下擂台。
施若塵按下桌邊的按鈕,不多時,一名領導模樣的Alpha走過來,恭敬聽從施若塵的命令,閻熙看着他離開,又在半晌後開門走進來,他身後跟着的則是剛才那名Beta。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叫郝運。
“元帥,人帶來了。”
郝運低着頭,聽到負責人這聲元帥後猛然擡眸,眼神中滿是驚詫,然而卻猝不及防地與閻熙對視了一眼,他眸光一顫,又瞬間垂下頭,低聲學舌:“元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閻熙總覺得這Beta有點眼熟,他擰着眉眸光掃過他始終垂在身側的右手:“右手骨折了?”
“小傷。”郝運把手背在身後,避開閻熙的視線,側身轉向施若塵,“元帥找我有什麼事?”
他在刻意回避自己,閻熙疑惑更重,但腦海中想不出在哪見過他。
施若塵自然也看出郝運的不耐,而且他對閻熙的敵意屬實有點明顯。
“怎麼?你們認識?”施若塵輕笑一聲,但語氣明顯帶着愠怒,郝運一聽,瞬間了解剛才行為的不妥。
兩人同坐一桌,肯定關系匪淺,他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對元帥同行的人不敬,他立即跪下來,斷掉的手腕拍在地上,他額頭抵在左手背上。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閻熙一頓,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擰眉看着郝運的側臉,總算知道他跟誰長得像了。
小時候,母親總是會被父親困在家中,而大場合時往往需要女主人撐場面,那時候,母親便有了用武之地。
他與郝運見面,是在宴會結束後的家門口,與他一同而來的是一名女性Omega,兩人一聲不吭地下跪,Omega顫抖的手指捏着父親的褲腿,當時閻熙隻掃過一眼,就被父親呵斥一聲,母親立即拉着他走往房間。
後來他再沒見過她們兩人,也不知道她們的身份,但此時郝運已經長成大人模樣,面容倒明顯能看出來,他與父親長得七分像,特别是那雙倔強的眼眸。
“啞巴了?”施若塵本來想着帶他脫離格鬥場,但看樣子他并不領情,施若塵也不再想幫他。
“我……”郝運喉口哽住,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對方明顯不記得他,郝運低着頭胸膛起伏着。
“認識。”閻熙倏然出聲,不僅郝運,連施若塵表情都怔愣一瞬,剛才押定赢家時他看得清清楚楚,閻熙分明是因為他的性别才多看兩眼。
“閻熙。”
閻熙掃過施若塵一眼,起身走到郝運面前蹲下,臉色陰翳、眼神犀利,他用指尖擡起郝運的下巴:“我們見過,你忘了嗎?”
郝運沉默半晌,下颌線繃直,口舌幹燥:“……沒忘。”
聽到他說出這話,閻熙也明白了他剛才那眼神的意思,原來他先認出了自己。
他松開手,轉身看向滿臉疑惑的施若塵:“你繼續說。”
“我有什麼好說的?”施若塵眸光落在他剛剛觸碰郝運的指尖上,語氣不由得變冷。
閻熙輕啧一聲:“你還帶不帶他走,你如果不帶的話我就帶。”
“帶。”施若塵被他這話怼得啞口無言,他冷眼俯視着跪在地上仰起頭的郝運,“明日早晨九點鐘,去主城區軍區報道,現在先把你這手治好。”
施若塵說完,目光掃向格鬥場負責人,他立即将郝運帶走,匆匆阖上房門。
包廂裡恢複平靜,底下擂台的戰鬥還在繼續,施若塵的臉色算不上太好看,眼神也很不友善。
閻熙看着他走過來,不自主地後退一步,後腿碰上椅子,他踉跄一步跌坐在座椅上,施若塵随即俯身過來:“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見過一面,不算太認識。”閻熙不想跟他說家裡那點破事,但施若塵似乎對郝運挺感興趣,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閻熙輕啧一聲,忍不住有點煩躁:“你要是想知道就去問他?”
他輕啧的模樣落在施若塵眼裡就是不耐煩,他心裡瞬間起了一股兒火,攥住閻熙的手臂将他拉出包廂。
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大的火,閻熙被他甩到星艦上,後背撞上車門,他擰眉痛哼一聲,但施若塵仿佛沒聽到,他“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冷聲示意前方的士兵開車。
車廂裡氣氛凝重,一路上兩人都沒吭聲,前方的士兵大氣不敢出一聲,直到星艦停在别墅門口,兩人依次下車後,士兵便匆匆将星艦開離這個是非之地。
房門被大力合上,閻熙手腕被施若塵攥緊得發疼,他試圖掙開,但施若塵卻猛然将他甩到床上,他剛才被撞到的肩膀還在痛,現在又被他甩得有點頭暈。
“施若塵!”閻熙也被他莫名其妙的動作搞得惱火,但對方卻根本看不到他的煩躁,仍舊詢問這他與郝運的關系,“你剛開始押他的時候根本就不認識,怎麼?你覺得他長得好看?他一個Beta能滿足你嗎?”
每次都是這種精神病的說辭,閻熙擡腳直接踹過去,施若塵卻直接用信息素來壓制他,他渾身一僵,雪松沉香的信息素趁機通過毛孔湧入,他頓時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