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熙對他的話表示理解,但施若塵卻不樂意:“我為什麼不能進去?如果怕我的信息素會影響他,我可以戴上抑制器。”
施若塵猜得确實不錯,但蕭圳又不敢阻攔他,隻好将問題抛給閻熙:“您覺得呢?”
說實話,未知的事的确讓閻熙有些緊張,畢竟連蕭圳都不清楚待會兒的情況,但他又不想服軟,隻好轉過身,僅留下一句“随便”,随後走出實驗室。
施若塵對着他的背影輕笑一聲,轉過頭看向蕭圳:“幫我戴上抑制器吧。”
閻熙換上家居服,舒緩地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平靜地等待藥劑發揮作用。
房門打開又閉合,施若塵脖頸上戴着抑制器,閻熙看過一眼便收回視線,側過身看向窗外。
一陣電流聲傳來,是施若塵在布結界,看來他待會兒的狀況的确不太好。
沉默的氛圍在四個小時整時被打破,閻熙側着身子,雙腿卻不由自主地蜷縮着,胸口傳來陣陣刺痛,他擡手按着心髒的位置,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聽到聲音,施若塵繞過床尾,半蹲在他面前,看着他一臉痛苦的模樣下意識皺眉,握住他另一隻手,用光腦将閻熙的狀态發送到蕭圳那邊。
體内的精神力流竄着,閻熙能感受到,但根本控制不住,心髒的刺痛随着精神力的流竄越來越嚴重,他大吼一聲,精神力瞬間迸發出來。
幸虧有結界擋住,施若塵才沒被他的精神力傷到。
久違的煤球出現在床上,它眼眸變得通紅,利爪将床上的床單磨碎,惡狠狠地朝施若塵呲着尖牙。
沒想到精神力流竄會引起精神體的躁動,施若塵不想傷害它,畢竟精神體與主人本身為一體,煤球受傷的話閻熙也不會太好受。
“雪球,注意别傷到它。”
白蟒現身,看到好久不見的煤球剛欣喜一瞬,便在施若塵指令中看出它的不對,豹貓看上去似乎暴走了。
蟒蛇尾巴纏繞着豹貓的爪子,試圖将它捆住,但豹貓本就狠戾,利爪被控制,它便用犬牙狠狠咬上白蟒的身體。
蟒身立即被它的牙齒咬出幾個血洞,雪球發出嘶嘶的怒吼,非但沒松開纏繞着它身軀的尾巴,又用蟒身卷住它的脖頸。
施若塵按住閻熙掙紮的身子,雪球受傷也影響到了他,他悶咳一聲,催促着蕭圳:“快點,現在要怎麼做?”
“先用你的精神力壓制住他。”蕭圳手忙腳亂地戳着屏幕上的數據,額角的冷汗往下滑着。
聽到蕭圳的話,施若塵翻身上床,用膝蓋壓制住他的腿,手掌攥住他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壓在他胸口。
精神力刺進心髒,順着血管流竄的方位蔓延,施若塵能感受到精神力在循着閻熙精神力的痕迹去壓制,直到施若塵的精神力覆蓋他全身,閻熙掙紮的幅度才逐漸減小。
煤球也在精神力的壓制下變得溫順不少,但雪球始終纏着它的身軀,根本不敢松開。
剛才的意識被精神力沖散,閻熙胸膛上下起伏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壓制住自己的施若塵,心髒始終還在抽痛。
“……放開我。”
他轉動着手腕,想讓施若塵松開手。
數據穩定在一個數值,蕭圳松了口氣,将一顆藥丸傳送過去:“這顆藥丸能夠穩定他的精神力,五分鐘見效。”
施若塵接過藥丸,松開閻熙的手腕,捏着塞進他嘴裡,壓在他胸口上的手沒撤開:“再等五分鐘。”
閻熙能感受到精神力在逐漸穩定,他側眸看向被雪球纏繞的煤球,朝它輕啧一聲,它立即收回犬牙和利爪,發出“嗚嗚”的聲音。
“閉嘴!”閻熙煩躁地盯着它,目光掃過雪球身上流血的牙印,“它沒事吧?”
“嗯?”施若塵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雪球,剛才煤球屬實下了死口,它身上的血洞正不斷地流着血。
“待會兒讓蕭圳給它包紮一下就行。”計時器響起,施若塵把手收回,起身時眼前一陣眩暈,他手撐在床沿上,幫閻熙蓋上被子,“你先歇會兒,我帶雪球去包紮。”
閻熙不是沒看到他剛才的動作,待他出門後,他看着地上的血迹,心裡滿是愧疚。
“咳咳……”施若塵坐在床上,忍不住幹咳兩聲,胳膊被針劑刺進,冰冷的藥劑溜進體内。
蕭圳輕歎一聲:“他不知道精神體會影響主人嗎?下手也太狠了。”
閻熙那時根本控制不住精神體,暴走也不是他願意的,施若塵下意識替他反駁:“要不是你的藥劑沒用,壓制不住精神力,精神體怎麼會暴走?”
潑天大鍋從天而降,蕭圳拿出碘液,将雪球身上的血迹沖洗一遍,随後上藥、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