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還真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社會,殺人犯到了這不一定會死,可偏偏又充滿愚昧。
神明啊......她是天子,還是維護一下自家老百姓的信仰得了。
畢竟觀星齋罵歸罵,正事可幫了原主不少。
說原主即位不合禮法的是她們,但支持原主掌管社稷的也是她們。
也是因此,原主才會向一空尋求幫助吧。
帝玄無奈長歎一口氣,有她對自己處境的無可奈何,也有對原主的理解。
換位思考,她也會同原主一樣,選擇相信并不與自己親近的觀星齋。
太師陸榆、鎮國将軍林回舟之流,明面上是先帝為原主留下的忠臣,可到底是不是忠臣還很難說。
說是原主選擇相信觀星齋,倒不如說是原主被迫選擇了觀星齋!
說完帝玄轉身就離開,留下還在收拾棋子的一空。
一空如何不知帝玄心中所想,到底她是帝王他是臣子,哪有臣子僭越阻攔帝王的,除非他想造反。
他停了手中收斂的動作,随意将一個黑子放在空無一物的圍棋盤上,正好是中心點。
“小兒張狂,也罷也罷,自有一番造化。”
......
過了許久,山風才靜悄悄從偏殿裡跑出來:“師父,陛下,她走了嗎?”
“出息!陛下哪有這麼可怕?”一空沒好氣道。
山風縮了縮身子,神色有些無辜和委屈。
不能怪他害怕這位陛下,畢竟門内就沒有人不害怕這位陛下。
不然她們早出來接近陛下了,哪裡還需要師父出來?
陛下,她可是那位選擇的人啊!
靜默片刻,一空也想到了山風為何怕帝玄的原因,無奈吩咐道:“下次見了陛下記得收斂些,過些時日你就回觀星齋吧。”
他的眼睛快恢複了,到時也不需要山風跟在身邊。
如今他還需要山風幫自己處理那些藥材,距離下一個月圓之夜隻有半月了。
“啊?”山風有些興奮喊出聲,他很快捂住嘴側頭看了一下左右,确定沒有見到什麼人後他才小聲問道:“師父,您要恢複了?”
自從一空出了些意外雙目暫時失明後,山風跟在他身邊的這些時日總是提心吊膽。
因為一空現在并沒有自保能力,而安國一直在尋找自家師父的下落。
但觀星齋攔不住乾元閣的試探,跟在帝王身邊是最好的辦法。
因而門内衆人都不願前往皇宮時,自家師父已經決定好親自拉攏帝王。
不然他堂堂代理宗主、預測一脈的傳人,觀星齋不至于人少到讓他親自出面走這一趟。
一空的眉眼冷了一分:“十日之内便可恢複,告訴那混小子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山風藏不住喜悅,就連聲音都活躍了:“師叔放心,我一定告訴師兄的。”
聽到那道師叔一空不禁眉心一跳,提醒山風:“咳咳。”
完了!他竟然高興到忘了師叔,哦不師父交代的事情。
“師父,我知錯了,一定不會再犯。”
“知道就好。”一空将棋盤一股腦挪到一邊,絲毫沒有在帝玄面前對棋盤的興趣盎然。
倒是對棋子情有獨鐘,哪怕棋盤被推到一邊他還不忘拿起上面的黑色棋子:“聽到了什麼消息?”
雖說他在後宮避免了不少麻煩,可後宮也混入了不少其他勢力的耳目。
他與帝玄就連談話都得避着些,不過就她們這些話,想來那些人就算再怎麼琢磨也不會明白。
他昨夜就求帝玄助他一件事——下了早朝來聽雨軒,與他演一出戲。
他在皇宮見到了來自安國乾元閣的探子,說起來那人還算是他的師姐。
因而他同帝玄坐了一個時辰,不過是随便唠唠罷了。
真正的消息由山風與逐風互相傳遞。
另一邊,帝玄閑庭信步走出聽雨軒,在門口與等候多時的逐風彙合。
“嘿嘿,主子!屬下之前的表演還不錯吧?”逐風迎上去小聲道,她看了一眼左右,又道:“主子放心,那人已經走了。”
暗一能将逐風放在帝玄身邊,自然她不會是什麼蠢人。
蠢人是不會在動辄就死的戲龍營活下去。
逐風雖說現在歸屬暗衛營,但她從前可是戲龍營啊。
戲龍營也是訓練皇儲的地方!
此刻帝玄才明白,明明子嗣昌盛的皇族,憑什麼能保證一代隻出一帝三守護。
因為那些人已經化名成為了皇帝手中的死士,失去記憶被蠱蟲控制的暗衛!
帝玄瞥了她一眼,幽幽道:“很不錯,蠢得深得朕心,真心想把你這頭扭下來,然後當球踢。”
逐風急忙捂住自家的脖子,語氣幽怨而讨好:“那還是主子教的好,要不是主子,屬下也不會這般......”
最後一個蠢字,她頂着帝玄越來越和善的眼神生生咽下。
逐風:主子不讓人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