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過頭的黑羽快鬥眸光閃爍,伸出手将小禮盒拿過并小心翼翼的拆開。
在打開蓋子時,不過闆栗大小的巧克力立于中間,他兩指拿起,在巧克力上刻着三個字母:KID。
他一愣,意識到這是倉間花第一次給人送出巧克力。
斂下眸,他輕輕咬了一口,蛀牙還在隐隐作痛着,月光下的少年卻露出了無比甜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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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姐,您哪裡不舒服嗎?”
大小姐拿醫藥箱的舉動引起貼身女傭櫻子的注意,在倉間花準備回房間時,她一臉嚴肅的攔住了她。
倉間花将醫藥箱遮在身後,露出乖巧的笑容說。
“啊,沒有啊。”
而女傭櫻子則是将目光落在她的身後,并慢慢走過去接過醫藥箱。
看着倉間花那緊張兮兮的模樣,女傭櫻子無奈的歎了口氣,示意旁邊的女傭離開,然後低聲擔心的問。
“花小姐,是不是之前偷偷做巧克力的時候弄哪裡了?。”
就在前天,對情人節這些西方節日從沒有什麼興趣的倉間大小姐偷偷拉着她說想要親自做個巧克力。
而作為倉間小姐最信任的貼身女傭櫻子很有義務滿足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小姐。
況且,根據前幾天來的倉間大小姐與白馬小少爺當時的相處情況來看,她家小姐的巧克力極有可能就是送給他的。
為了小姐的幸福,在守護小姐的安全前提下,櫻子很有必要進行掩護的幫忙了。
現在回想起來,雖然都已經非常小心了,萬一倉間大小姐怕别人擔心而忍住就很不好了。
“沒有。”
倉間花幹笑着搖了搖頭,看着已經在櫻子手上的醫藥箱,隻得放棄拿它進房間的想法,擺擺手說自己先回房間。
在櫻子的密切關注下,倉間花回了房間關好門,并有些慶幸的呼了口氣,還好貼身女傭也不能跟到房間裡來。
這般想着,她一邊走向窗邊一邊從衣服口袋拿出之前提前放進口袋的藥。
但當她拿出藥想要給受傷的怪盜時,卻發現一張表明離開的白色卡片。
拿起白色卡片的倉間花稍稍愣了一下,随後将藥都放在窗邊,眉間松下幾分,低眸呢喃道。
“是我太失态了,竟忘了那是怪盜先生。”
他是那個在月下華麗的怪盜,是警察們争破頭腦想要抓住的天才罪犯,如果讓人看到自己的傷處,就像被人看到裂痕的鑽石,讓人對他的強大猜測懷疑,甚至毫不留情的诋毀。
行走刀刃的怪盜,必須是永遠強大的模樣。
倉間花側了些頭,幾分風刮過臉,烏雲遮半的月顯得幾分孤獨,皚皚白雪的晶瑩,也溫柔不了的那份孤獨。
伸手将窗戶關好,她将放在桌邊的書拿起,一邊翻看一邊走向床。
鐘表已經快指到淩晨一點,她坐靠着着床輕輕翻動這本書籍。
“喵嗚~”
感覺床角有細微動靜,她低下頭一看,是在努力爬着床腳的奶糖,她無奈的笑了笑,又下床将小胖貓抱上床尾處。
“果然,天一冷奶糖就想爬床上來睡。”
坐回自己的位置,倉間花輕笑着看着在床上滾了滾的小胖貓,話語帶着幾分笑音。
忽的,她似想起什麼的曲起腿,書放于膝間,她手撐着右半邊臉,目光認真些許的看着胖胖的波斯貓。
“說起來,白馬就眼光這方面還算可以,我當時看見你的時候真的喜歡的不得了。”
本着不大想與幼時這位高傲的小少爺見面的原則,一而再三的有過推辭,唯一一次答應也是因為對他送來的寵物喜歡的不行。
好像有聽女傭們說過,他自己也有養一隻名叫華生的鷹。
想起這,倉間花表情多少有些無語,果然,跟小時候完全一樣的性格,高傲自大。
“對于怪盜基德這種天才罪犯,還是要趕緊抓住才好。”
腦海裡想起之前白馬探意味深長的話語,微微蹙眉,她伸手揉了揉額頭,又無奈的呼出一口氣。
她當然知道他那句話是在試探她關于那次似乎幫助了基德逃脫的事情。
若是以往,作為格鬥家與科學家的女兒,身體裡流着的便是不願姑息的血液,無論謊言還是偷竊,她向來為之不恥。
但對于那位孤獨的怪盜,以強勢的姿态降臨時,她隻覺黑夜明亮,束縛碎裂,她窺見了光明。
真慚愧呐。
向來不願姑息罪犯的她居然為了稀釋孤獨,對于偶然落在窗邊的怪盜寄予了希望。
人們善用月下魔術師來形容這位怪盜,于倉間花而言,他像是落入枯井的白晝。
或許,你可曾聽過那首詩,那首倉間花無比熱愛的詩。
如果白晝落進
文/〔智利〕聶魯達
每個白晝
都要落進黑沉沉的夜
像有那麼一口井
鎖住了光明
必須坐在
黑洞洞的井口
要很有耐心
打撈掉落下去的光明
倉間花一直以為自己所處的這口黑沉沉的井不會見白晝,但于冬雪之日,她看見了落入黑夜的白晝。
在深不見底的井中,她想要努力的抓住白晝般的基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