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
她這才想起埃國一半人都信基督教,阿吉也不免俗。
她歪頭眯眼看了他幾眼,說,“那你摸着你胸前的十字架發誓你沒騙我。”
阿吉即刻照做,“我如果騙你我就上不了天!”
季夏這會信了,他估計是真不知情。
“行了,信你。但是……”她頓了頓,“我有點不信海亞了。”
那天在場4人,她就當阿吉和她不知情,但海亞肯定知道些什麼。
她終于想起哪裡怪怪的。戈米那時肉眼可見的慌亂,和海亞與她的眼神交流十分可疑。
她本以為戈米失手掉了她杯子是因怕生,現在想來,海亞那個眼神,與其說是責備她待客不周,不如更像是一個制止。制止她提及情人名字。
季夏眯眼。
正好,明天去大豆子再會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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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旅社門口停穩,阿吉扭頭看見季夏一張喪氣滿滿的臉,狠拍了下她肩。
季夏吃痛“啊”了聲,從思緒裡抽回,隻聽阿吉開口,“夏,我給你唱首歌吧。”
季夏沒來得及拒絕,他已扯着他那破銅鑼般的嗓子嘶吼了兩句,“陽光總在風雨後~烏雲上有晴空~~~~”
季夏痛苦面具捂耳,笑着揍他拳:“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事警察會抓我,而不是讓你這樣懲罰我。”
阿吉清了清嗓,“我特喜歡這首歌,小時候我有個中國磁帶,反複倒帶,就隻為聽這首歌。别灰心,生活總是充滿希望的!”
“不過剛剛調起高了,差點沒上去。”
季夏抽了抽嘴角:“您這哪是差點沒上去,是差點沒進去。”
“進去?進哪兒?”
“中文博大精深,自己領悟吧。”季夏意識到他是在寬慰她,扯唇笑了笑,忍不住跟他貧兩句,擰門下車。
拿不準戈米是否願意幫他們引薦塞多,倆人在回來路上商量好,由阿吉先去海亞家旁敲側擊,再決定明天策略。
阿吉搖下窗:“放心,我今晚去探探戈米口風,說不定明天就找到那個塞多。”
“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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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季夏心情好了些,但依舊有備無患地給幾個供應商去了詢問塞多和艾米麗莊園的郵件。洗個澡後,給自己開了瓶啤酒。
“咚咚咚。”
這個點,有誰會敲她門?
她開門,眼前被兩片陰影罩住。擡頭,是兩個身穿埃國警服的人。
左邊警察戴着黑框眼鏡,一口蹩腳的英語,把自己的警員證遞到她面前:“夏小姐?有人報警錢包被偷。我們調取了監控,懷疑你和這樁偷竊案件有關,請你跟我們去趟警局,協助調查。”
一瞬間,季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不懂英語,怎麼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呢?
她朝眼鏡警察要了警員證,就着走廊燈看了看。
應該是真的。
季夏恨不得抽自己開了光的嘴,讓你剛剛和阿吉說什麼進去不進去的晦氣話,這下好,真要進去了。
季夏迅速冷靜下來,正色,語氣波瀾不驚,“警官,這可能是誤會。我是中國公民不是本地人,如果你們要帶我去,我需要找個翻譯,我可以和他打個電話嗎。”
兩個警察互相看了眼,搖頭,“恐怕不行,我們警局會給你配翻譯。”
季夏沉聲,“那我換個衣服總可以吧?總不能讓我穿個睡衣就跟你們去?”
眼鏡警察同意給她兩分鐘。
季夏回房,隻來得及把趙宏志名片拍給阿吉,發簡訊把她被警察帶走的事情簡單說了,讓他去求助趙領事,介紹華人律師個給她。
為了強調,跟了六個感歎号。
“速速找個律師!!!要快!!要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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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師不利。
季夏坐在警車上,腦門懸着這四個大字。
她仔細盤算,自己出門前明明拜了菩薩,敬了香,怎麼就不管用?難道國外出了菩薩們的管轄範圍??
她來埃國這麼多次,還真頭回進局子。瞬間像穿越回祖國八十年代,大廳裡一群混混吵得沸反盈天,煙霧缭繞,烏煙瘴氣。
季夏做了簡單身份登記,就被丢進候審室。接着兩個小時過去,沒人管她。
夜深了,季夏好不容易撈到個路過的小警察,要求見眼鏡警官,不給見就要走,說你們沒資格無憑無據扣押他國公民,小警察沒辦法,隻得把眼睛警官叫來。
季夏要求他們擺出證據,否則放她回去。眼鏡警官隻是推推眼鏡,抱歉說晚上案件多,還沒輪到她這個,需要稍等。
季夏無論如何交涉,對方都是這一套說法。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她幹脆坐下休息,腦子裡卻飛速轉動。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