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河洛的聲音,施勳慢慢合上眼眸,雙手攏與胸前,運着真氣沿經脈緩緩而行。
身體内好像有一股涓涓細流,一道道滑向胸口,施勳胸前突的散出一陣光亮,繞着施勳流動起來。
隔不遠坐着的人被那光亮猛的一驚,睜眼看去,卻恰巧看見一太極八卦圖由施勳胸口顯出,猛的向外擴去。
身體突然一輕,施勳緩緩睜開眼睛,三兩下将繩子掙開扔在了地上,“行了。”
甩了甩手腕,施勳起身向着那靠在牆邊的人走去,等離得近了看到了那人驚異的表情,才奇怪的挑挑眉,問道:“怎麼了?”
“你,你是何人?”
“我是個道士。”随口說着,施勳蹲下身子細細打量起來這人。
黑暗中一片模糊,五官看的也不甚清楚,但卻也能看出來這估計是個歲數不大的儒雅青年,施勳看了半晌也隻能模模糊糊看清個臉龐,遂又往前湊了湊。
可施勳看不清楚卻不代表人家看不清,畢竟人家有雙能夜視的眼睛不是。
打從施勳靠過來的一瞬間,那青年便清清楚楚的将施勳掃視了一番,待看到施勳那靠的甚近的黑亮雙眸後,又忍不住呼吸一緊,垂下眼去。
這兩人距離挨得近,呼出的熱氣都撲到了對方面上,施勳皺着眉頭,總覺得這人身上隐隐約約有一股略帶苦澀的味道,熟悉得很。
“你,你離這麼近作何?”被施勳的氣息弄得腦中混亂,那人垂着眼結結巴巴的問道。
手撫着下巴撓了撓,施勳緩緩将頭離遠:“看看你像不像好人。”
“如何,我像麼?”聽施勳這麼一說,那人有些哭笑不得。
“還挺像。”猶疑着點了點頭,施勳又道:“你是做什麼的?身上怎麼有股怪味呢?”
“我是個方士,你說的那怪味可能是我煉丹時用到的草藥。”
原來是草藥,想了想剛剛那苦澀的味道,施勳瞬間明白了過來,以前在現代的時候為了給弟弟治病,他是什麼法子都試過,這中草藥也更是熬了不少,也怪不得剛剛聞到那味道時覺得有些熟悉。
不過,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個方士。
那人見施勳神情放松下來,趕忙說:“你是個道士,我是個方士,這說親了也算是有些淵源的,還請你幫幫忙,将我身上的繩子解開,咱們先逃出去再說。”
施勳本就打算救他,便也不多說,剛想伸手将繩子解開,腦中卻突然想到一人,于是邊解邊道:“你說你是方士倒叫我想起來一個人,他名叫徐福,也是個方士,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
“這,這還真是湊巧,那位兄弟竟和我一個名字。”
“這有什麼湊巧的,這世上重名的多了,是個小二都會叫張三……”
“等等,你叫徐福?!”說了半天,施勳才總算是反應過來,一臉訝異的看向青年。
青年身上的繩子已被解了大半,此時見施勳停了動作,便自己解着剩下的繩子,好聲好氣的說道:“是,鄙人名徐福,字君房,就是不知你說的那位是不是也和鄙人一個字号了。”
“不,不會,這世上隻有你一個徐福。”
這徐福是秦朝時的著名方士,博學多才,通曉醫學,若說其他人叫徐福也罷,可這既是個方士而且又叫徐福的可就隻此一人了。
隻是沒想到,日後會為嬴政去求長生不老之術的方士徐福,竟會被他在此遇到,而且還這麼狼狽。
尴尬的擺了擺手,施勳幫着徐福解着剩下的繩子,對自己随随便便都能撿到曆史名人的運氣簡直好笑不已。
片刻後,見徐福身上的繩子已全部解開,施勳笑道:“我的劍估計是落在了村長那内屋,咱們還要先回去一趟。”
點了點頭,徐福眉頭微皺,“這窖門厚重,怕是不好打開,你先等等,我去拿個……”
“哪用得着那麼麻煩。”
搖頭打斷了徐福的話語,施勳順着那地窖的梯子向上躍去,待摸到那窖門後微微一笑,将真氣彙于掌中,一拳砸上!
隻聽一聲轟響,那窖門已是四分五裂的飛了出去。
徐福站在下面,嘴角抽搐的看着這俊秀青年的暴力行徑,心中那本還微微蕩漾的旖念,頓時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