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利落地扯開包裝紙，當他看清裡面的雙面鏡時，他吹了聲口哨：“梅林啊！”他的手指愛惜地撫過鏡面，“這可真是太符合我心意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喜歡！”艾薇利亞拉住了他的手，“快跟我來，還有更多的驚喜呢！”

艾薇利亞帶着詹姆穿過走廊，來到廚房門口。在詹姆驚訝的目光中，她撓了撓那個梨子，門應聲而開，長桌上擺着一個不算精緻但顯然花了心思的奶油蛋糕。

“生日快樂！詹姆。”艾薇利亞輕聲說，看着詹姆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難以置信，最後定格在純粹的喜悅上。

詹姆轉向她，眼睛裡的光比任何時候都要亮：“你為我做了蛋糕？還買了雙面鏡？”

“我本來打算今早就給你的。”艾薇利亞承認道，臉頰發燙，“但昨晚做蛋糕太投入，完全忘了時間，今天又一直想着下午的驚喜……”

詹姆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廚房的石牆間回蕩。他一把抱起艾薇利亞轉了個圈：“這絕對是我過得最棒的一個生日！”

剛一落地，艾薇利亞就拽着詹姆的袖子，把他按在長凳上。自己則一屁股坐在他對面，雙手托腮，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星星。

“你還沒仔細看蛋糕的樣子呢！”她得意地晃了晃腦袋，金色的頭發跟着輕輕顫動，“就這樣誇我？”

詹姆盯着蛋糕，喉嚨突然發緊。蛋糕上的奶油塗抹得有些厚，邊緣的糖霜微微融化，但最醒目的，是上面歪歪扭扭的糖霜字母：

A.L.&J.P.

“怎麼樣？”艾薇利亞忍不住問，腳尖在桌下輕輕晃着，“我可是練習了好久的糖霜寫字！”

詹姆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像往常那樣故意揉亂她的頭發，打趣說她做的不夠好。可此刻，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歪扭的字母上，他的嘴唇動了動，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艾薇利亞歪頭看他，她伸手戳了戳盤子的邊緣：“我試了好多次才成功，前幾個要麼塌了，要麼烤糊了，洛洛都快被我煩死了……”

詹姆的視線從蛋糕移到她的手指上——指尖紅紅的，有一小塊燙傷的痕迹。

她做了一整晚……就為了這個？

詹姆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酸酸脹脹的，讓他一時忘了呼吸。

艾薇利亞見他一直不說話，有點不安地咬了咬下唇：“……你不喜歡？”

詹姆猛地回神，慌亂地抓起叉子，狠狠挖了一大塊塞進嘴裡。奶油甜得發膩，糖霜在舌尖融化，可他卻覺得……該死的，好吃得要命。

“難吃死了。”他嘟囔着，耳尖卻悄悄紅了。

“胡說！”艾薇利亞不服氣地也挖了一勺，“明明剛好——”

她的話戛然而止。詹姆突然伸手，拇指擦過她的嘴角。

“沾到奶油了。”詹姆嘟囔着，迅速收回手，卻在指尖相觸的瞬間像被燙到一樣。艾薇利亞呆呆地看着他，而他别過臉，耳尖發燙。

艾薇利亞覺得今晚的詹姆有點奇怪，她正準備說些什麼，詹姆打斷了她的話。

“——再來一塊。”他叉起一大口蛋糕，這次故意把糖霜字母“A.L.”那部分挖走了。

艾薇利亞氣鼓鼓地伸手去搶：“喂！那是我名字的部分！”

詹姆側身躲開，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現在是我的了。”

燭光搖曳，詹姆的眼睛在鏡片後閃爍着某種艾薇利亞看不懂的情緒——像是藏了一團小小的、雀躍的火苗，又像是某種更深的東西，讓艾薇利亞心跳莫名加快。

她假裝不滿，掩蓋掉自己的情緒：“……你幹嘛那樣看我？”

詹姆迅速低頭，胡亂又塞了一口蛋糕，聲音含糊：“誰看你了，明明是你先看我的。”

可當艾薇利亞低頭去切蛋糕時，他的目光又悄悄落在她身上——看她微微鼓起的臉頰，看她睫毛投下的陰影。

“她真好看。”

這個念頭突然闖進腦海，讓詹姆差點被蛋糕嗆到。

艾薇利亞擡頭，疑惑地看着他：“你臉好紅，是不是太甜了？”

詹姆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闆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我、我吃飽了！”他抓起最後一塊蛋糕——帶着“J.P.”的那部分——轉身就往門口走，卻在邁出兩步後又猛地停住。

“……謝謝。”他的聲音很低，幾乎像是一句自言自語。

然後，他沒等艾薇利亞反應，就大步離開了廚房，隻是手指悄悄收緊，把寫着他們名字的兩塊蛋糕護在手心裡，像是藏起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