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靈堂裡兩人孝衣早退了大半,钗發皆亂,不堪入目。
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的呆若木雞,皇帝一腳踢在蕭易肩膀上,直将人踢出一丈開外。
當今聖上可是從小就跟着先皇南征北戰打江山的,十五歲就已戰功卓著。
别說是嬌生慣養的小郡王,便是武将也得被踢飛出去。
若不是皇帝念在老王爺就這麼一個獨生子,那都不是踢在肩膀這種無傷大礙的地方。
蕭易疼的在地上打滾兒,根本站不起來,胡亂裹上衣物,爬到皇帝腳邊,跪趴着抖成一團,牙齒打顫,竟一句話也說不出。
側妃芸娘早吓的顫抖不已,拉了孝布來裹在身上,跪伏于地。
皇帝氣的來回踱步,指着蕭易罵了許久,最後才下旨:“帶去大理寺看押定罪!”
蕭易早吓的癱軟在地,隻有犯重罪的皇室宗親才會被關押到大理寺,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
芸娘鼓起莫大的勇氣,将頭磕的碰碰作響,哭着說:
“聖上,都是奴婢勾引,殿下不過年輕氣盛一時糊塗,還請聖上饒恕殿下,奴婢願受千刀萬剮之刑贖罪!”
蕭易震驚又感動的看向芸娘,之前他是愛芸娘,可也隻停留在歡愉,還談不上多上心。
他沒想到芸娘竟願為他将一切罪責攬過去,倒讓他生出幾分真心來,鼓起勇氣一把抱住皇帝雙腳,哭求道:
“皇兄,都是臣弟的錯,跟阿芸無關,是臣弟逼迫她行苟且之事,她不過一弱女子,娘家又缺錢的緊……皇兄怎麼罰我都認,隻求放過阿芸。”
蕭易從小就在皇帝身邊長大,雖是堂兄弟卻比親兄弟還親。
隻是九五至尊威壓,但凡皇帝動怒,就算是平日裡最受寵的公主皇子都吓的兩股戰戰。
蕭易更是懼怕皇兄的緊,能為了芸娘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
皇帝原本氣極,又見一個女人都敢做敢當,天子之弟卻吓的隻知發抖,愈加氣不打一處來,弟弟主動攬責,他反倒氣消了些。
蕭易到底懼怕受罰太重,連忙又為自己找補:
“皇兄,臣弟和阿芸是真心相愛,隻是天意弄人,阿芸不願違背禮法人倫,我卻不願看心愛之人受苦……”
皇帝冷笑道:“很好,朕便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将你貶為庶民,你們自去結親過日子,可好?”
蕭易頓覺天都塌了,哭着說:“皇兄,如此還不如賜死我!”
皇帝冷哼道:“你深知朕不會讓你父王這支斷了後,故意說來氣朕?好,那就殺她,來人,即刻絞殺!”
随行的侍從行動異常迅速,立馬取了一匹孝布往芸娘脖頸上套。
蕭易急忙大喊:“皇兄,她已經有了臣弟的孩子!”
皇帝氣的差點沒站穩,怒道:“押寶郡王去大理寺等候發落!至于她,暫幽禁府中。”
虞幻早等在門外聽令,立即帶人沖了進去。
寶親王的府邸距離皇宮最近,皇帝回到宮中也不過申時,先就去了太後寝宮。
太後聽完後,氣道:“這小孽障,他要氣死哀家不成?!皇帝,你狠狠打他廷杖再關禁閉,怎麼都好,卻不該送去大理寺。”
蕭易的母妃是當今太後的親妹妹,當年她們姊妹倆一個嫁先帝,一個嫁親王,是為親上加親。
太後哪有不偏袒小外甥的道理。
皇帝氣道:“那孽障,他但凡,偏偏在靈堂!”
太後無法反駁,隻是搖頭。
皇帝喝了口茶,歎道:“再則,皇後亦不會善罷甘休,索性讓他去大理寺吃些苦頭。”
蕭易的發妻正是當今皇後的親妹妹,長孫皇後姊妹倆,姐姐嫁了皇帝,妹妹嫁郡王,亦是效仿先帝和寶親王,做親上加親。
太後思來想去也不好再說什麼,又問:“皇帝,你準備怎麼處置那芸娘?”
皇帝不想再管這檔子爛事,扶額道:“既為内宅家事,交由皇後處置罷。”
太後歎道:“那芸娘必不能活了,我看芸娘也是個可憐人,不若讓她生下孩子後再送去大慈恩寺,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皇帝氣道:“她能做出這等勾當,有什麼可憐?!母後不必再勸,朕心意已決。”
……
另外一邊,應長樂吃瓜吃的正上頭。
[啊啊啊,這真的是非vip能看的嗎?!這也太太太炸裂了,怎麼感覺這芸娘玩他們父子倆就跟玩狗一樣?!]
[老王爺在裡間午睡,兩人就在隔着一個簾子的外間暖榻上……]
宣平侯實在覺得幼子不該看這些,急忙拿起小金虎壺,說:“阿樂,該喝水了,多喝水才好,再喝點,阿樂冷不冷,爹爹給手爐再添點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