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裡,周倜正手持噴壺,細心地給植物澆水,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專注的身影。聽到開門聲,他擡起頭,便看到白朔岩和莫北走了進來。
“呦,周老闆,把這當自己家呢?打算在這養老了?”白朔岩一進門,就毫不客氣地奚落道,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與挑釁。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周倜,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笑意。
周倜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他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就當沒聽見白朔岩的話,繼續手中的動作。他心裡暗自納悶,前段時間兩人關系明明緩和了些,今天白朔岩卻又突然這般态度,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
白朔岩見周倜不搭理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那股無名火更旺了,他松開勾着莫北的手,上前一步,臉上帶着幾分戲谑的笑:“怎麼,啞巴了?”
周倜終于放下噴壺,擡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白朔岩:“白朔岩,你到底想幹什麼?”他的聲音不高,但透着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冷靜。
“不幹什麼,就看不慣你成天在這晃悠,跟個主人似的。”實際上,他心裡清楚,自己這麼針對周倜,是因為看出周倜對莫北的感情不一般,他擔心莫北受到傷害,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莫北已經受傷了。
莫北看着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趕緊上前打圓場:“你們……白朔岩,你今天怎麼回事?”他一邊說着,一邊拉了拉白朔岩的胳膊,示意他别再鬧了。
白朔岩轉身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周倜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再理會他,而是看向莫北,眼神裡滿是關切:“你今天去送小一上學,還順利嗎?”
莫北點了點頭,臉上又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吃過午飯,白朔岩一頭紮進莫北的房間倒頭補覺,一直睡到下午才離開。
日子就這麼安安穩穩地過了幾天。一天晚上,周倜和莫北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周倜突然從一旁拿出一份合同,遞向莫北說:“莫老闆,你看看這份合同,要是沒什麼問題,就簽個字。”
莫北接過合同,一邊翻看一邊問:“你都已經租了半年了,還打算接着租嗎?”
周倜點點頭,應道:“對,再租半年。”
莫北皺了皺眉,耐心勸道:“我上次聽李先生說,你們的工程兩三個月就能完工。要不你先按月租,不過價格還是按半年租的每月租金來算,這樣也劃算,你看行不?”
周倜态度很堅決:“不用了,我之後還有工作要忙,租半年更方便,省得麻煩。”
莫北見周倜态度堅決,便不再多勸,确認無誤後,莫北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落筆那一刻,他的手微微停頓,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随後,他把簽好的合同遞還給周倜,臉上帶着一絲笑意,“希望這半年你在這兒住得舒心。”
周倜接過合同,擡眼看向莫北,:“肯定會的。”
周倜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頭頂的吊燈灑下柔和的光,他正專注地審批着文件,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閃起亮光,屏幕上赫然顯示着“姚遠”兩個字。
他放下手中的筆,伸手揉了揉睛明穴,舒緩着眼睛的酸澀,随後按下接聽鍵:“喂,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電話那頭傳來姚遠簡潔幹脆的聲音:“明天回來一趟。”
周倜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貼在桌角的日程表,微微皺眉,有些為難地回應道:“明天回不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