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倜一聽也毫不退讓:“我沒什麼事,你回去吧,酒吧不是缺人嗎?你不在,能忙得過來?”一陣陰陽怪氣。
白朔岩翻了個白眼,同樣陰陽怪氣地嘟囔着:“我那破酒吧可沒你的項目重要,别到時候搞砸了還得訛上我們。”
“訛上你?”周倜聽聞,停下動作,上下仔細打量着白朔岩,像是在審視,随後不緊不慢地補充道:“你有什麼?”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眼看着又要掐起來。
莫北提高音量說道:“你們兩個都回去,我自己一個人能行。”
白朔岩一出醫院,便開車回了家,一進家門,直接倒在床上,瞬間進入夢鄉,他實在是太累了。
而周倜則馬不停蹄地直奔公司,他得抓緊時間處理工作,隻有這樣,才能趕在莫北複查之前回來。
周倜趕到醫院,當班的醫生已然完成換班。他趕忙走向護士台:“請問,肖醫生呢?我有要緊的事找他。”護士帶着職業性的微笑,輕聲緻歉:“肖醫生剛下班,您要不明天再來?”
周倜的目光下意識地移向牆上的專家介紹欄,那一排照片中,肖何的照片居于其中,肖何正是那晚為莫北主刀做手術的醫生。
周倜剛走出醫院大門沒幾步,就瞥見不遠處有個男人正站在那兒伸懶腰。他定睛一看,正是肖何。周倜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你好,肖醫生!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們之前挂了号,但是路上堵車堵得厲害,來晚了。我這兒有幾張報告單,想麻煩您耽誤幾分鐘幫忙看一下!”
肖何聞聲轉過頭,用手揉了揉酸痛的後脖頸,他一臉疲憊,不過還是接過了周倜遞來的單子,開始一張張仔細地翻看着。
就在這時,一個和周倜年紀相仿的年輕男人慢悠悠地出現在肖何身後。他瞅了瞅周倜,又看向肖何,略帶調侃地說道:“又要加班?”肖何仿若沒聽見一般,沒有理會他,隻是全神貫注地看着手中的報告單,随後開口問道:“肩膀恢複得怎麼樣?”
周倜連忙回應:“創傷科的醫生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隻要慢慢調養就能恢複。但這胸口位置的舊傷…”
剛才的男人周倜見過一次,是那晚在手術室門口把那婦人甩出去的人。
肖何的目光在報告單上審慎地停留了片刻,随後擡起頭,神色極為認真地說道:“從目前這些檢查數據來看,恢複得很不錯。不過,這傷是怎麼造成的?這受傷位置實在太危險了,要是當時運氣再差那麼一丁點,很可能就直接貫穿心靜脈,後果不堪設想。”
“不小心摔了一跤。”周倜神色平靜,将莫北此前糊弄自己的借口,原封不動地轉述給了醫生。
肖何聽完周倜的話,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一蹙,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把手中的報告單輕輕遞回給周倜,同時不忘溫和叮囑道:“回去後一定要多加注意,千萬别讓傷口感染了,祝願患者能早日康複。”
周倜道謝後,轉身腳步匆匆地朝着住院樓走去。當他剛踏上二樓的走道,不經意間擡眼一望,竟瞧見剛才和肖何交談時在一旁靜靜等候的那個男人,此刻正在肖何臉上落下深情一吻。那一刻,周倜心中莫名地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羨慕之意,但他很快便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加快腳步離開了。
周倜回到病房時,白朔岩早已到了,還貼心地給莫北帶了可口的飯菜。莫北見周倜走進來,順手把桌子上另一份打包好的餐食推到他面前,說道:“這是給你的,先吃飯吧。”頓時,病房内一片寂靜,三個人都默默低下頭,安靜地吃着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