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下來之後,他們就一起去了禅院家。雖說京都離東京蠻遠的,但是坐了新幹線,兩個小時也就到了。
到了禅院家先要通報,對方看是五條悟,才不情不願地把結界開了個口,讓他們通過。
“這個結界蠻有意思的。”百穗看着這個古樸卻精巧的結界,忍不住想要研究。
“這有什麼,我家也有。”五條悟看着她羨慕的表情,有些吃醋。
進了結界,百穗忍不住吃了一驚。
這也太——大——了——吧。
“悟,你也住在這種地方?”
“嗯。”
“不會迷路嗎?”百穗很認真地問。
這麼大,而且建築看起來都差不多,是怎麼辨别方向的呢?
“百穗,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五條悟笑着揶揄她,被百穗有些氣惱地拍了肩膀。
“我去找老頭子去,你們就在這等我一會兒。”五條悟輕車熟路地往裡走,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好。”百穗點點頭,帶着兩個孩子在涼亭坐下。身邊有一個年輕的女人跟在她們後面想要招待她,百穗不習慣,等她放下托盤就讓她走了。
托盤裡盛了兩盤很精緻的點心,還放了茶壺茶杯。
百穗從口袋裡拿出濕巾,先給兩個孩子把手擦幹淨,再給自己也擦幹淨,就開始吃起點心。
不愧是大家族做的點心,真的很好吃。百穗正愉悅地吃着點心,遠處卻傳來孩子哭泣的聲音。
一開始百穗覺得是自己神經太緊繃了,但是惠和津美紀也聽到了,向她露出了困惑又緊張的表情。
百穗牽起兩個孩子,順着廊道往聲音的方向走,打算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走近了他們才發現,一個穿和服的金發少年在毆打着兩個和津美紀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
一個小女孩已經被他一腳踩在了地上,另一個小女孩也鼻青臉腫的,但是還不肯屈服,拼命地要反擊男孩,卻被他揍的更狠。
百穗皺起眉。
這是一名術師,看裝束應該是禅院家的孩子,而且大概頗為受寵。
五條悟在裡面談事情,百穗不好和禅院家的人起沖突,可是她又實在看不過。
于是百穗揚起一個笑,問道:“請問……您為什麼要打她們?她們犯了什麼錯?”
“和你有什麼關系?”金發少年随口說着,擡起頭,看向白川百穗,随即愣了一下。
這個女人長得很美,雖然看起來臉色不太好,還被散着的頭發擋着臉,不過……真的很美。
“沒有什麼關系,我隻是……有些好奇。”百穗想盡量找個委婉的詞,避免激怒他。
“把頭發束起來,給我看看你的臉。”少年揚起一個笑,很自然地命令她。
百穗皺了皺眉頭,心裡很不舒服,但看着他手裡的孩子,還是照做了。
松開牽着兩個孩子的手,她把手上的頭繩拽下來,把頭發都捋到耳後,随手紮成一個低低的馬尾,随後看向他。
少年覺得她真的很美,比他從小到大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美。她面色冷白,唇色也偏淡,隻有一雙大眼睛又黑又沉地望着他,仿佛要把他的靈魂整個吸走。
“……你叫什麼?”少年看向她,将她的眉眼印進自己的心裡。
“白川百穗,你……您呢?您願意告訴我您的尊姓大名嗎?”
“白川百穗……”少年複述了一遍這個名字,低頭思索着。
小女孩想要撲上去咬他,被他一巴掌扇飛。
“啊,是那個大名鼎鼎的白、川、百、穗啊。”他想起了這是誰,邪笑起來,一字一頓地吐出她的名字。
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會跑到這來,不過大概是走投無路了來投奔的吧。
長相和身材都是滿分,但是出身和名聲簡直是負分。
當侍妾都不夠格。
不過,要是能很快生下他的有術式的孩子的話就另當别論了。
他自顧自地在心裡盤算着。
“承蒙關照,您叫什麼名字?”百穗看着他對小女孩毫不憐惜的動作,心疼地皺起眉頭。
“禅院直哉。”他盯着她那張漂亮的臉。
原來是禅院家的嫡子。
百穗不由得感歎,禅院家未來的家主竟然是這麼品行惡劣的一個人。
那個小女孩又爬起來。
“我說啊真希,你能不能看點眼色,我在和客人說話。”禅院直哉看也不看,把名叫真希的女孩一拳打到肚子上,然後用胳膊緊緊勒住,讓她無法動彈,然後繼續看着百穗。
真希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百穗有些不忍。“直哉少爺,如果可以的話,和我來聊聊吧。”
别再打那個孩子了,也别再踩着腳下的孩子了。
“聊什麼?”
百穗隻能沒話找話。“您喜歡看動畫嗎?”
禅院直哉笑了。“你知道我的術式?”
是因為知道了投射咒法所以來套近乎?這個女人還算有點腦子,不過,要是能低下頭就更好了。
可是百穗搖搖頭。“不知道。”
“啧。”禅院直哉對百穗并不谄媚他的态度有些不滿,随即也對當前的話題失去了興趣。“換個話題。”
他換了隻腳踩着腳下的孩子。
百穗想了想,再次開口。“直哉少爺認識禅院甚爾嗎?”
禅院直哉挑了挑眉。“當然,怎麼了?”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
百穗本來想套個近乎,可又想到伏黑甚爾當初是從禅院家離家出走的,和禅院直哉的關系不一定會好。
“您對他是什麼印象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隻是……認識他,所以……”百穗一時沒有想出好的理由。
“你認識他?”禅院直哉眼睛一亮。“他現在在哪?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