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穗回到高專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出來了,路上她碰到了要去上工的硝子。
“才回來?”
“嗯。”百穗點點頭。“我先去休息了硝子。中午我來給你帶便當。”百穗擺擺手,打算回宿舍閉一會眼。
大概是因為用眼過度,她感覺自己的眼睛此刻像火燒一樣的痛。
“百穗,下次五條悟要是再要帶着你瘋玩一晚上,你要記得拒絕他。”硝子歎了口氣。
“嗯?硝子錯怪他了,不是他的錯,是我耽誤他睡覺了。”她揉揉眼睛。
“……”硝子沒說話。
百穗轉身回了宿舍,隻剩下硝子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百穗這樣子與她們剛認識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真是令人頭痛。
與五條悟和夏油傑不同,家入硝子從來就不覺得白川百穗因為失憶而發生了什麼變化。
不管有沒有記憶,白川百穗始終是白川百穗。
可正因為她始終是她,硝子才這麼擔心。
硝子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點上,向醫務室走去。
百穗回到宿舍,洗漱了一下,換上睡衣定好鬧鐘,就沉沉地進入夢鄉。
十點鐘,百穗被鬧鐘叫醒,她起床給硝子和自己準備了午飯,然後送去給硝子。
之後她去了圖書館,去找與自己的術式有關的書。
雖然說咒力已經恢複了,可是符箓是需要一直練習才能維持水平的技術。
百穗隻能從頭開始練習。
她想要盡快恢複自己原有的水平,從而保護自己。
“百穗,你打算之後繼續做咒術師嗎?”硝子晚上下班回來,看到百穗還在研究自己的術式。
頭發被她抓的亂糟糟的,垃圾桶裡的紙團也快滿了,周圍的咒力殘穢一層又一層,手上還不知道怎麼多了些傷口,看起來場面一片混亂。
“嗯……我沒有想那麼久遠。我是覺得恢複咒力并不代表我能保護好自己,怎麼說也要正常使用術式才能打過那些想要殺我的人,這樣我才能真正地獲得自由。”
百穗坐在椅子上,朝硝子伸出手撒嬌,硝子以為百穗是想讓她給她把手治好,就捧起她的手,打算給她來一發反轉術式。
可是百穗一牽住她的手就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拽,直到把她拽進自己的兩腿之間,牢牢地抱在懷裡才算完事。
“可是通往自由的路好——遠啊!硝子!”百穗把自己的腦袋埋進硝子懷裡,有些委屈地感歎。
硝子沒說話,隻是歎了口氣,伸手摸摸她亂糟糟的腦袋。
她們就這樣抱了一會兒,硝子把她拉開,給她的手來了個反轉術式,然後去把校服脫了。
“我要去洗澡了。”
“我和硝子一起!”百穗笑起來。她把桌子上的東西随便一收,也換好衣服,拿上洗漱用品,然後踩上拖鞋。
“重新學習自己的術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觸發你的記憶什麼的?”硝子洗着澡,隔着一道隔闆問道。
“完全沒有。不過,确實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大概是之前留下的肌肉記憶吧。”百穗一邊給自己的頭發打上洗發水,一邊笑道。
她眨眨眼,走到硝子的花灑下,用帶着泡泡的手去摸硝子的胳膊,結果被硝子那邊的花灑水溫吓了一跳。“好涼——”
“畢竟是夏天。”
“可是就算是夏天,用涼水洗澡也會感冒哦。”百穗撅起嘴,頭上頂着一頭泡泡,有些可愛。
硝子想說,你是不是忘記我會反轉術式了?
百穗沒等她說話就笑眯眯地往她身上貼,她隻能退開兩步,讓百穗站在涼水之下。
“哎呀!”她被涼水激得打了個冷顫,随即開始小心地把硝子的開關往熱水方向掰。
來回扭了幾次,她為硝子調整好水溫,又小步往自己的位置倒退。
硝子走到溫水下,突然想抱抱百穗,但是大家都沒穿衣服。
百穗反而走上來了,臉上帶着笑容。“我知道!硝子想抱抱我!因為我做的很好,對吧?”
“……對。”硝子隻好承認。
“嘻嘻。”百穗走過來抱抱她,濕漉漉地和她貼在一起,貼完了,她又回到自己的位置把頭上的泡沫洗掉。
“嘿嘿。”百穗洗着洗着澡,突然又笑出了聲。
“怎麼了?”
“硝子,你願不願意等我練習好之後,和我一起去逛街?隻有我們兩個人呦~”百穗從隔闆邊探出頭,在硝子面前有些驕傲地晃晃自己的剪刀手。
“雖然和别的咒術師也能出去,但是總是不方便嘛!等我練習好了,我們兩個人就可以自己出去逛街了!好不好?”百穗期待地看着硝子。
“……好。”硝子點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裡,百穗每天都很努力地練習,甚至為此去找自己并不親近的夜蛾老師。
夜蛾老師有什麼辦法呢?隻能細心地教導她,然後一遍又一遍地告誡她要做一個好孩子,要正确使用自己的能力,不能傷害别人。
她每次都會認真地答應他。
“悟,這個好像還蠻帥的?”她舉着手裡的咒骸給五條悟看。
“你認真的?”五條悟嘴裡叼着根棒棒糖,手插在褲兜裡,彎着腰對這個咒骸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一點帥氣的要素。
“悟,你有什麼意見?”夜蛾老師出現在五條悟身後。
“沒意見,完全沒意見。”五條悟捂着頭,在夜蛾老師的鐵拳落到他頭上之前落荒而逃。
很快百穗就打赢了夜蛾老師的所有咒骸。
之後,她又找了伏黑甚爾做自己的老師。
變得更強成了那段時間的百穗心中最重要的事。
而高專的所有人,都在夜蛾老師的告誡下一同保守這個秘密——以前的那個白川百穗在逐漸恢複實力的秘密。
“停下吧。”在又一次對練後,甚爾放下手中的咒具,摸了一把自己的頸側,果不其然摸到了血迹。
這血迹來自于自己,是由百穗的鳴魄劃破自己的脖子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