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隻能躺在床上,我很快就會胖起來的。”她冷冷地回敬他。
“啊……雖然我也很想讓百穗運動一下鍛煉身體的,但是百穗太不乖了,所以身邊的這些舉動才變得很危險。”他給她擦擦嘴,又喂她喝水,然後不顧她的掙紮重新給她帶上口球,把她放倒在床上。
他把碗端走,自己也吃好飯,然後去把鍋和碗洗出來。
之後,他就回了那間房間。
百穗又閉上了眼睛。
“雖說要保證睡眠,但也不要一直睡呀。”他先是在一邊放了音樂,然後把百穗扶起來,解掉其中一隻手铐。
百穗說不了話,隻能疑惑地看着他。
他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剛剛百穗說的有道理,人确實要運動才能保持身體健康呢!”
他很歡快地帶着她的胳膊,随着音樂活動起來。
百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再反抗,任他像擺弄娃娃一樣擺弄自己。
“嗚嗚。”她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又要我解下來嗎?我很想聽百穗說話啦!但我也真的很怕你會‘不小心’咬到舌頭。”他這樣抱怨着,還是給她解開。
“高專怎麼辦?”她直截了當地說,也不打算再隐藏什麼。
反正她知道他現在根本不在意這種事。哪怕她說出他的死期和死法,他恐怕也不會驚訝。
“哦呀,百穗真棒,連這都知道呢!”他拍拍手。“我根本就沒有入學高專哦?在入學日之前,我遇到了你,所以就在這裡陪着你了。”
“你知道夏油傑嗎?”
“知道啊,特級咒術師嘛。”他揚起一抹微妙的笑容。
他的摯友是與他分道揚镳的極惡詛咒師,也是殺了百穗許多次的殺人兇手。
“我覺得他會和你很合得來。”她一本正經地說。
“嘛,說不定是呢。”五條悟點點頭,有些想笑。
“他需要你的幫助,他需要你去拯救他,他的青春會被這個糟糕的世界毀掉。還有比你小一級的學弟也是,他到二年級時會因為等級評估錯誤的咒靈的死去,還有……”
你快點通過拯救這些人來拯救你自己吧。
然而,百穗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堵住嘴,睜大眼睛。
五條悟吻住了她,輕咬了她的下唇一口就退開了。他好像不是為了吻她,而隻是想堵她的話。
百穗果然安靜下來,在心裡默默地辱罵他。
他憐惜地輕捏百穗的臉。“你也需要我的幫助,百穗。”
你說的這些人,可都殺死過你。
“……”百穗沒有說話。
因為話題又回到了沒有意義的地方。
“好不容易解開口球,百穗要不要多說說話?”
她平靜而絕望地搖頭。
于是五條悟給她把口球戴好。
又過了一兩天,五條悟還是以一種很屈辱的方式給她洗了澡。
五條悟本來想自戳雙目,但是他們都知道那隻是自欺欺人而已,所以他也就沒有那麼做。
她知道自己連一絲尊嚴都沒有了,全程都在默默地掉眼淚。然後從那之後就很少說過話,也沒有再哭過了。
他每天晚上摟着她睡覺,一天三頓喂她吃飯,每隔幾個小時喂她喝一次水,剩下的時間都用各種方式擺弄她。
他給她買了很多衣服,可是換起來要摘手铐,麻煩又危險,所以還是給她穿無袖的吊帶裙最方便。
就這樣,她被他擺弄了幾個月,每天最大的運動量居然是去上廁所。
她的飯量果然還是變小了。畢竟躺在床上再怎麼可能也不可能有大的能量消耗,她心情又很差,就更吃不下飯,這樣持續着,她的體重就在不斷下降。
五條悟覺得她在故意不吃飯,心裡有些氣惱。
但她似乎為了證明自己已經盡力了,就很努力地吃飯,然後那天胃疼得受不了,最後五條悟隻能用筷子扣着她的喉嚨讓她全吐了出去。
她吃不下飯,身體更加虛弱。五條悟不想那樣,就問她想要插管還是埋針。她很排斥插管,于是五條悟隻好給她埋針。
埋針那天他請了硝子來,那是百穗第一次見到硝子。家入硝子看着她連話都不能說的樣子,對她投以同情的目光,然後照做了五條悟的請求。
他們都知道五條悟。
禦三家五條家的大少爺,明明應該成為她的同期,卻不入學咒術高專,雖然強得要命但卻不祓除咒靈。
聽說他整天待在一座房子裡閉門不出,甚至在五條家被架空了也不動怒,咒術界的人們有的說他被詛咒了,有的說他已經死了。
現在看來都不對。
家入硝子認為他隻是個有特殊癖好的瘋子。
百穗被打了局麻,躺在床上看着硝子在她身上操作,五條悟就站在一邊抱着胳膊盯着家入硝子。
“硝子,可不要做多餘的事哦。”他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百穗靜默地皺起眉頭。
她知道是因為她,家入硝子才被威脅了。
家入硝子聽着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家夥對她使用如此親昵的稱呼,覺得自己頭皮發麻,盡可能快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其實埋針也不是第一次,五條悟早就學會了。但他怕自己很久沒做,會不小心把百穗弄傷,就讓硝子來做,還在自己胳膊上嘗試,讓硝子給他挑錯。
之後的護理和更換,五條悟沒有再叫硝子來,而是自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