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去玩,一起在許願卡上寫了自己的願望,又挂在橋邊。
我當然寫的是希望大家都能夠幸福。于是我說:“我希望理子能不用同化,平安地長大。”
“是、這、樣、啊——你不問我許了什麼願嗎?”五條悟拉長了腔。
今天許願的時候,理子看到了五條悟的許願卡,突然就紅着臉朝我湊過來,又被五條悟一把揪走了,想也知道五條悟許的肯定不是什麼正經願望。
我搖搖頭。“我的這個願望,不管說不說出來你們都會讓它實現,但是你的願望,萬一說出來就不靈了呢?”
“啊,但是我覺得我的願望應該也會實現的。”五條悟笑着換了一個姿勢,向後伸懶腰,明顯已經有些累了。
再和他聊天恐怕也是消耗他的精力。于是,我隻是靜靜地坐在那兒看着他,猶豫着要不要把藥拿出來給他擦一下。
“百穗,你好像總是喜歡這麼看着我。”他用指節輕輕敲了一下手裡的玻璃杯,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有嗎?”
“有的,超明顯。為什麼呢?”
我笑了。“你确定我是在看着你,而不是在發呆?”
他也笑了。“百穗确實很喜歡發呆呢。不過有的時候你确實是在盯着我,對吧?”
“因為看着你會讓我感覺安心……這樣會讓你感覺不舒服嗎?”我有些不安地捏住衣角。
我是不是給五條悟添什麼麻煩了?
“不,我又不在意這個。”他搖搖頭,然後笑了。
“那太好了。”
我也朝他感激地笑了笑。
按理說這個時間應該睡覺了,可我實在緊張地睡不着,而且總覺得藥沒送出去會很奇怪,于是還是坐在那。
他看我一直不睡,也就開始和我随便地聊起閑話。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兩個的閑話總是聊不完。
“那個……”聊到最後,我還是把口袋裡的藥掏出來,然後有些遲疑着朝他伸出手。“讓我看看你的手。”
五條悟笑意更濃,洋洋得意地把自己的手遞到我的手上。我低着頭不敢看他,隻是看着他的手,給他處理傷口。
“都和你說過了不要碰水的。”我看着這個泛紅的傷口,有些心疼。
“都到海邊了怎麼可能不碰水?再說了,還不是因為百穗你像隻野貓一樣随便咬人?”他眯起眼睛,似乎想在我面前模仿一隻貓貓。
“不喜歡又不說出口,要一直忍耐到自己忍不了的地步才發作。這樣你不舒服,我也很痛。”他看着我,想晃晃自己的手給我展示。
對不起,因為我不想你讨厭。
我沒有說話,把他的手捉回來,給他處理好傷口,敷上藥粉。
任務第三天15:00,我們終于抵達高專。
“大家辛苦了,這裡是高專的結界内了。”
“這樣就能放心喏!”理子很高興地擦擦頭上的汗珠。
黑井也松了口氣:“是呢。”
五條悟終于呼出一口氣,将術式解除,臉上有淡淡的疲憊:“給小鬼當保姆這種差事,下次我可不幹了。”
很熟悉的台詞。
我安靜地等待着,沒有人注意到,我提前一秒閉上眼睛。
果然,下一秒,我聽到他的身體被長刀一下子刺穿的聲音,心髒驟然一緊,我随即睜開眼。
伏黑甚爾握着刀,飛快地與我眼神相接一秒,又别開目光。
夏油傑在震驚中放出了自己的咒靈,五條悟也開始了反擊,伏黑甚爾隻能退開。我則不動聲色地和黑井一起護住理子,保證她不被誤傷。
“悟!”夏油傑跑過去。
“傑,百穗,你們先去天元大人那邊,優先保護天内。這家夥我來對付。”
“可别大意了喔。”夏油傑不放心地囑咐。
五條悟摘下墨鏡,笑着說:“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
“嚓——”伏黑甚爾的長刀從内部劃破咒靈,黑血如雨般噴濺。
于是我們一起向高專底層進發。“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不好的預感。”在路上,夏油傑皺着眉,這樣對我說。
“什麼?”我明知故問。
“那個襲擊悟的人,很詭異。”
“安心啦。五條悟不是很強嗎?不會有事的。”我安撫道。
畢竟在現在的安排下,伏黑甚爾的刺殺目的早就變了,隻是個專業的經驗包。
“也是。”夏油傑沒再說話。
天内主仆似乎是因為快要分别了,也沒有再說話。
這時,我的手機傳來幾條消息,發件人是伏黑甚爾,内容簡短極了:“打錢。”後面還附了兩張照片。
第一張,五條悟倒在地上,雖然渾身是血,但是傷勢沒有漫畫中那麼重。
第二張也是這樣的内容,但是五條悟的傷口明顯愈合了一些。
我快速地看了一眼照片就立馬發消息給盤星教那邊,讓他們去轉賬。
“小心,走路要看路。”夏油傑扶了一下我。我擡頭,才發現前面是台階。
“謝謝。”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收起手機。
“在看什麼?”
“垃圾信息而已。”我敷衍道。
在到達高專最底層之後,果不其然,夏油傑勸說理子回去,而我則在站在一旁十二分地戒備。
倒不是不相信伏黑甚爾,隻是越是這種令人放松的時候,越容易出意外。
“回去吧,理子。”夏油向理子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