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特麼的都不認識你,你居然張口就斷定老子是暴君?
天地良心,洛朝頂多是懶政一點罷了,從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且這懶政也不是他主觀上想躲懶,而是他這個帝尊,明面上被新派擁立為帝,實際上這修真界自打倒氏族勢力之後,就成了門派劃片自治。
在洛朝眼裡,這和原先的氏族劃片自治甚至區别不大。
他是有很高的權力,但這實權也就相當于一個頂尖的修真界門派,可達不到“一聲令下、萬方來朝”的真正帝王級别。
說到底,在這個實力為尊、風水輪流轉的修真界,往往是今年富貴到你家、明年榮華到我家。
再傳承悠久的勢力,也不可能永遠處于鼎盛時期。
在這樣一個世界裡,推行集權度最高的帝制,不僅不可能長久,還會招來無盡的戰亂。
君氏的滅亡,早就印證了這一點了。
因而上一世,洛朝入主中域後,就将懶政思想貫徹到底,能不插手的事情就絕不插手,反正他也沒有興緻插手。
那些門派的掌門人們更是巴不得他一心一意吃喝玩樂,最好一年都不要下一道聖旨。
他這樣的人,自然和明君挂不上鈎,但也決計算不上暴君。
說洛朝是暴君,那簡直是侮辱纣王。
他一不好女色,沒搞過什麼酒池肉林,二不喜奢華,連吃飯都是自己做,頂多是常年不在皇宮裡,喜好到處遊山玩水,興緻來了,江雲忡等一幹心腹下屬也找不見人影。
這算暴君嗎?
洛朝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哎,我說,你上輩子認識洛九陵嗎?”
“不然,你怎麼就斷定他不會救人?”
“我見過他。”劍客依然面無表情。
“喲呵,見過他的人多了去了。”洛朝神情嘲諷,“隻是見過,意思就是,你壓根就不認識他?”
“認識與否,暴君之實,皆無須質疑。”劍客依然是那副笃定到底的模樣
洛朝覺得牙疼:這人簡直就是頑石一顆,聽不懂人話的那種固執。
“你都不認識他,就這麼空口白牙地污人清白?”
“既是事實,何來污蔑。”
“好好好,我不和你說這個了,你不是見過他嗎?那你好好看看老子的臉,是不是和他一模一樣來着?你還能昧着良心說我不是洛九陵?”
劍客卻沒有理會他,隻依舊說:“雖不知理由,但你在假扮帝尊。”
洛朝接近暴走:“靠!我還要證明我是我自己了?我若不是洛九陵,那我是什麼?”
此話一出,劍客倒是開始仔仔細細打量起他的面容。
就在洛朝以為劍客治好了眼瞎、打算改口承認自己帝尊的身份時,就看到面前這人,一臉鄭重,神色嚴肅,話說得很認真:
“我雖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
“但你肯定不是洛九陵。”
洛朝眼睛圓瞪: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就去了。
他捂住心口,不想年紀輕輕死于心肌梗塞,強笑着:“好好好!老子今天話撂這兒了!”
“如果我能證明,我就是帝尊,你就當着我的面,把你的四把佩劍吃下去!”
劍客卻是一副哄孩子的口吻神情,眉頭微皺:“你不要無理取鬧。”
洛朝才不管什麼鬧不鬧的,冷笑着:“你就給我說說,我若是帝尊,你打算如何?我是建議你吞劍來着。”
劍客不為所動、語氣一如先前:“你若是帝尊,我必殺你證道。”
洛朝又給他氣笑了:“我說你這人是不是傻?”
“弑帝證道?那你一輩子都别想證道了。”
“你一個上輩子連聖位都沒拿到的修士,究竟是什麼給了你勇氣,要斬殺一個聖人之上的成道者來祭你的道?”
劍客的回答依舊簡潔:“立過道誓,不誅帝尊,不成聖位。”
“噗——”洛朝這下是真的笑出了聲,“那你不是更蠢?連聖位都沒有成,還想誅殺帝尊?”
洛朝笑半天笑夠了,看到劍客依然面無表情杵在那裡,臉色微黑:
“我說,既然你認定我不是洛九陵,那咱兩是不是就沒什麼仇怨了?”
“既然如此,你能走遠點兒嗎?老子現在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不行,我欠你三命,尚須護你周全。”
洛朝笑得很心累:“我需要你救?你放心,老子命硬得很!過兩天靈舟來了,咱們立馬分道揚镳!”
“命債未清,此舉不可。”
“别别别!我不在意那幾條命,我隻想立刻跟您說拜拜!”
“我不欠人因果。”
洛朝如果現在手頭有兵器,一定已經打過去了:
“老子一個債主都不計較了,你還在這裡啰嗦個什麼?”
劍客神色無波瀾:“我不欠人因果。”
“都說了不需要你還!”
“我不欠人因果。”
洛朝笑容僵硬:“我說你上輩子是複讀機嗎?”
“複讀機是什麼?”
洛朝:……
老子不想說話,老子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