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頌他們見過面以後,又恢複了正常的籌備工作,趙寅答應要在中間幫忙牽線搭橋,但也得等策行高管那邊的時間。
這段時間,白權熙就配合着金閩園反複的完善劇本的各種設定和邏輯伏筆,并确定了電影名為當時送審的《不歸》,孫祈越那邊也取得了江城的電影劇本備案回執單。
這些天,劇組的搭建幾乎已經有了雛形,重要的位置,如技術團隊和美術場景團隊都已經接觸下來定好了。
為了方便會見組裡的各種合作夥伴,白權熙幹脆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下來,但不知道為什麼,換到了這裡的幾天,總是多夢。
在失眠和多夢中無限循環,不吃安眠藥入眠難,吃了夢多,而且每次醒來都會清晰的記住夢裡的一切,有時候還伴随着疲憊。
最怪的是,她這幾天連續做着相同的夢,夢中的場景就是她之前心中不歸的理想場景。
可以說是在夢中親自感受了電影中的世界,但奇怪的是,一個從來沒有出現在劇本中的角色每每成了夢裡的主角,還經常與東方未晞有對峙‘戲份’。
在虞皇族為東方未晞以白玉打造的無暇宮裡,那人與東方未晞都是一身紅衣,但一個是绛紅一個是朱紅,皆不着首飾,一頭素淨的黑色長發自然的垂着。
區别在于,那人口中念着佛語手中握着佛珠,隻是與佛前侍奉有大忌,衣服的顔色更像是被血色染浸,額間一點朱砂頗有一番悲天憫人的威懾力。
她眼神中總帶着一絲刻闆的反派角色的邪隽,周身的森然,像是于黑暗之中萦繞的佛光一樣,寂寥攝人。
她們在天地間各占一方對峙着,皆分不清正邪善惡,四周飄着荼蘼花瓣,于白玉宮殿之上分外惹眼,一種孤寂的怪誕美學。
腦子裡一直想着這件事,到了公司,幹脆去找了美術導演,描述一下最好能把這個場景還原出來。
美術導演阿缇指出,荼蘼花有末路之美的含義,倒是和劇本的主題相和,可以以此為切點,盡量還原出來,埋下電影的深意。
二樓分出來了很多辦公室,都在為電影的内容做準備,從阿缇的辦公室出來,白權熙摁下電梯去九樓見孫祈越,打算把被擱置的雲竹谏一角解決了,問問她的意見。
不巧,總裁辦公室裡有人,還不少。
孫祈越端坐在辦公桌前,對面的會客沙發中央坐的是剛結束了錄制許久沒見面的皇甫繁光和姜予,以及右手側站着的許閱微,和她的團隊。
白權熙敲門進來時,許閱微身後的執行經濟和助理摘下了工牌主動交了出來,哭喪着臉,顯然是被罵了。
但被誰罵了無從得知,整個辦公室的氣壓都很低,也讓白權熙腳步頓住,站在門口不知道是走是留。
孫祈越看了一眼白權熙,先是朝那兩個人吩咐道:“去人事部把工資領了吧,工牌也帶去人事部,出去吧。”
小助理紅着眼跟着經濟離開,白權熙順手幫兩人開了個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被開了?
因為許閱微的競品風波嗎?
“Olivia,怎麼了?”話頭引到了白權熙這裡,皇甫繁光也側眸看了過去,包括那個冷面總監姜予。
白權熙隻是簡單和姜予有了個視線接觸,有意識的控制住自己沒看皇甫繁光,朝孫祈越走了過去。
“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擱置挺久了想來找孫總拿個主意。”
“什麼?”
白權熙略思片刻,還是回頭看向皇甫繁光了,“本來不知道監事長今天在公司,您之前對雲竹谏一角持保留意見想再盯一場候選人試鏡,什麼時候有時間了盡快定下來吧?”
說着,她又把視線投向了候選人之一的許閱微,後者隻是冷着個臉,好像剛才連帶着把她也罵了,情緒不怎麼對的樣子。
從白權熙出現在辦公室裡,皇甫繁光的視線就一直追随着她,眸光掠動着,不知道在想什麼,就是一直盯着。
她穿着一件黑色修身T恤,圓領領口露出白膩的皮膚和鎖骨,上面挂了一條鉑金素鍊,除此以外身上再無其他配飾。
她長睫垂下去了片刻又掀起,一個回憶的微動作,“就現在吧?白導有時間嗎?”
“我無所謂,隻要閱微和監事長有時間就好,另一個候選人今天剛好在,随時可以。”
視線又給到了許閱微,在皇甫繁光的眼神詢問下,她輕輕點頭。
于是幾人起身準備下去,白權熙當場拿出手機打給了助理,讓她通知人準備試鏡。
“白導不一起?”皇甫繁光站在門口,看了一眼不打算出來的白權熙。
“不了,監事長有了結論以後跟我說一聲就好了。”說完,白權熙回頭,盡量少的很她接觸。
聽着辦公室的門被關上,白權熙才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對上孫祈越詢問的眼神,她道:“孫總,如果我想把劇本進行一下微調……”
“聽說白導把我換了?”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質問。
白權熙轉身,看着距離自己隻有一米遠的皇甫繁光微怔了一下,她怎麼……沒走?
皇甫繁光面色沒什麼情緒起伏,慢慢環上了雙手,睨視着白權熙,冷聲道:“又是為什麼?”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