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電話來了。”唐果把電話給醫生,“這是繁姐的經紀人,她清楚繁姐的一切狀況。”
醫生接過來,“您好。”
“好的,嗯,我知道了。”
醫生的眼神瞟向白權熙和皇甫繁光握在一起的手,回道:“您放心,我知道,好。”
白權熙雲裡霧裡的看不清狀況,醫生又把手機遞給了白權熙。
“白導,我是繁光的經紀人阿魚。”
“嗯,我知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是,我現在往醫院趕,請你在我趕到之前先陪着她好嗎,她的情況比較特殊,如果你能在對她的狀态有保障,好嗎?”
傳聲筒裡阿魚的聲音伴随着風嘯傳來,還在戶外,“我幫您和節目組請假,你的還有節目組的損失我們會加倍補償,拜托了。”
“我當然可以陪着她,但你要和我說清楚吧,她的特定情境障礙是怎麼回事,是我造成的影響?”白權熙捏趁皇甫繁光昏睡着,攥着的手才大膽的十指相扣,和她握住。
“……你知道了?”
“唐果說了。 ”
對面猶豫了片刻,隻道:“我們見面再聊吧,她先拜托給你了。”
“嗯,不過你可以放心,她的情況暫時穩定住了。”
“好,謝謝。”
電話挂斷,白權熙輕歎一聲,自言自語道,“我也沒做什麼。”
手機還給唐果,她不打算在這個時候逼問她,也不清楚現在皇甫繁光還能不能聽得到她們說話,萬一再刺激到她……這個下場她承受不起。
剛才發病的時候她真的慌了神,第一次見皇甫繁光那麼虛弱,很不可置信,大腦一片空白。
三年的病史,特定情境障礙,剛才自己在車上說了什麼刺激到她了?
白權熙眸光一沉,看着皇甫繁光安靜的躺在那裡,反應過來了,是那句話……你會影響我。
是這樣嗎?
她立即掏出手機來,一隻手操作着,上網查詢着關于這個特定情境障礙的信息,認真地閱讀,眸光一寸寸的暗了下去。
這是PTSD的一種心理疾病了吧?
關掉手機,白權熙心裡像壓了一塊石頭似的艱難的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把臉貼到了她的手背上,任由她身上的檀木香萦繞在心口,鼻腔,貪婪的呼吸着。
她現在應該是不知道的,應該不知道吧。
也隻有這個機會了。
對不起啊皇甫繁光,原來這件事困擾了你三年,原來你這麼在乎,你的執着,恐怕比我還重。
這輩子,我都還不起了。還真被你說中了,我要欠你一輩子了。
睜開眼,是皇甫繁光枕着的白色枕頭,眼前隻是一片白,茫然的白色,無所适從。
我該怎麼辦,你該怎麼辦呢?
一直到皇甫繁光被安頓在了獨立病房裡阿魚才趕到,但是她在打電話,很為難的樣子,“沈醫生,這邊情況真的很嚴重,是她發作最厲害的一次,我真的放心不下,她的心理狀況您是最清楚的……隻有您來我才能放心。”
“我派人到海城接您好嗎?”
阿魚看到病房外面的白權熙顧不上和她打招呼,很顯然談判情況不好,越來越着急,“您照顧繁姐的病情這麼久了,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不是必要我不會跟您張這個口的。”
“或者,您把那位李先生的聯系方式給我,我和他聯系好嗎,不讓您為難。”
海城?李先生?
白權熙皺着眉,等阿魚一臉頹敗的挂斷了電話她才上前道:“海城的沈燼如醫生嗎?”
“……是啊。”阿魚愣了一下,“你認識?”
白權熙點頭,一邊掏出手機一邊确認道:“皇甫繁光需要她對嗎?”
“對,如果她能在最好,”阿魚連忙解釋道,“可是她現在是出診期,目前是其他患者的私人心理醫生,沒辦法強求……”
“我知道了。”白權熙走開,電話打給了家裡。
“媽媽,能不能借您的沈醫生幾天時間?”白權熙猶豫的開口,搓了搓手指,有點緊張,“我真的很需要。”
“如果您現在不是離開沈醫生不行的話,我有……一個朋友需要她的幫助。”
“好,謝謝您。”
電話将要挂斷,對面一道沉靜平淡的聲音又傳來,“很忙嗎,回來這麼久了,不和我一起吃頓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