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坐在這裡,就是在等皇甫繁光的反應。
片刻後,她隻是關掉了手機,沒說話,又倒了一杯酒。
注意到白權熙一直盯着自己的視線,她瞥了一眼,淡聲道:“想喝自己倒。”
“我不喝,你也少喝點吧,吃完飯下午還沒結束。”白權熙勸了一聲。
“知道,就喝一點。”
“哦,你沒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皇甫繁光唇上沒有口紅,大概也有喝了酒的原因眉眼間總是恹恹的,瞧着沒那麼有攻擊性,她勾唇輕笑,戲谑道:“你想我說什麼?”
“不為自己女朋友拉拉票嗎,你是制片人呢。”
“你是出于什麼心理和什麼目的來問我這種事的?”皇甫繁光的眼神晦澀不明,微微挑眉看着她。
兩人這邊的短暫沉默,剛好接入了另一場Aurora和聞企的寒暄,幾個人圍在一起很熱鬧恰到好處的填充了這裡的沉默,見到皇甫繁光兩人在說話也沒人來打擾。
白權熙一時語塞,出于什麼心理和目的?
她也不知道,或許應該說她也不想面對自己的自私和貪婪,想徹底撥開最後一層紗,迎接的或許是赤裸裸的自取其辱。
很沒意思的,很無聊惡趣味的。白權熙不說話,皇甫繁光輕歎一聲。
“我為什麼要給她拉票?”
“給女朋友拉票,好像不需要理由吧?”白權熙舌根發苦,病态般的肆意淩虐着自己的心,似乎是想要感受一下皇甫繁光當年那難言的痛。
“她不是。”皇甫繁光又咽了一口酒。
不是?
白權熙眸光微凜,如果不是女朋友,那就是……
“不是女朋友,就不能拉票了嗎?”
“你夠了白權熙。”
酒杯放下,皇甫繁光不耐煩的看着她,但兩人相顧無言,隻有心裡燃燒的火焰在噼裡啪啦的作響。
相互牽扯着的心髒,此起彼伏,仿佛心意相通又故意如此。
“我跟節目組打過招呼了,今晚的錄制結束我們連夜過去。”阿魚走來,打破兩人的僵局。
“節目組這期本來就為嘉賓團留出來了一天空檔,我們柏林那邊珠寶秀結束了趕得回來,再開工。”
皇甫繁光又是一聲歎息,擡手支着腦袋應了一聲。
“站住。”
要走的阿魚和白權熙同時頓住,回頭看他。
“白權熙,你站住。”皇甫繁光補充道。
“你們聊,錄制結束我來接你。”阿魚離開。
“嗯。”
白權熙站在原地,茫然的看着她,有一絲絲的害怕,以前她隻要露出這種眉眼下壓眸色淩厲的樣子,就是要挨罵了。
“……幹什麼?”
“坐下。”
白權熙犟了兩秒,移開眼,坐回去了。
“我們可以就這件事把話說清楚,”皇甫繁光壓着火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和緩了些,“這個電影算是你的獨立電影,你隻需要為它負責,我們之間的事一碼歸一碼,你記清楚了。”
“繼續你的創作就好,當初貿然公開是我行為欠妥,我現在不需要你做出任何補償了。”
“為什麼?”
“感情上的事,再多的實質性補償,也是徒勞。”皇甫繁光撂下手機,“視頻我看完了,節目錄完,在商業立項前我親自盯一場試鏡,可以嗎?”
輕輕揭過白權熙最在意的點,避重就輕的撿起了不輕不重的事……白權熙不相信她不在乎了,不需要補償了。
之前她的憤怒和不甘,自己已經見識過了。
可既然她提了,說明她不想為這件事再糾纏下去,因為自己也給不出解釋。
或者說,她現在已經進入了新的感情,那自己再毫無意義的向她解釋當年的來龍去脈,又是再給她的這段新感情施加負擔,完全沒有必要的。
“當然可以。”
“劇本又有更新了嗎?”
“有。”
“發我一份,東方未晞的詳細小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