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潇逸腦子裡閃過尤娜掉進他浴缸裡的畫面,閃過那天尤娜那雙水潤剔透讓人心生漣漪的眼睛,難道是那天?她有東西掉了?
可要是她落了東西在浴室,他是不可能沒有察覺出來的,他對這些向來十分敏感。
他有點煩了,他原以為他和尤娜之間已經結束了。可為什麼現在他還要為她的事情浪費時間。
他的心到底有沒有全部收回來?
思來想去,顧蕭逸覺得還是算了,今晚還是回去一趟,看看她到底要在他的浴室裡找什麼東西。
*
水岸林邸的一處客廳裡。
尤娜已經抱着手機玩了兩小時鬥地主了,等到豆子輸了個精光,提示她豆子不足,不能繼續下一局,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機。
她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走到窗戶邊看了朝下面望了望。
沒有人在下面,隻有幾盞路燈散發着點點亮光。
差不多了,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尤娜穿上鞋子,出了門。
來到房子的一層,繞着房子走了一圈,邊走着還時不時擡頭朝上面看一眼。
待看到顧潇逸房間的窗戶正處入她所站的這個方位頂上,她停下腳步,又鬼鬼祟祟的環視四周,确認沒有人之後。
她摩拳擦掌,打算從下面爬到上面,通過窗戶進入顧潇逸的房間。
每一層樓之間都有一個平台,尤娜就是打算借助這些平台爬到上面去。
她看好着力點,通過助跑再往上一躍,雙手抓住牆沿,再用手肘扒住台邊,另一隻手撐直,再把另一隻手撐直,撩腿就上了二樓平台。
正打算接着這樣操作繼續爬到三樓,下面傳來一道聽不出情緒的聲音。
“你在幹嘛?”是顧蕭逸的聲音。
尤娜低頭,顧蕭逸穿着黑色修身西裝,黑色西裝褲包裹着一雙令人羨慕的筆直大長腿。
不得不說,顧蕭逸他有一副好身材。
他似乎是跑着過來的,呼吸有一點快,聲音也有點不穩,但他此刻也顧不上,擡頭朝二樓平台處的尤娜喊道:“下來。”
哦豁,被抓包了。
尤娜停下了動作,照着顧蕭逸的話,從二樓跳了下來。
她腦子裡掀起一陣風暴,得想一個理由解釋她為什麼在爬牆。不然作為一個人,三更半夜爬牆,這有點怪,會被人懷疑她不是人。
顧蕭逸被尤娜的動作吓了一跳,他說的下來是讓她從樓梯下來,可不是直接從二樓跳下來。
這人不要命了啊。
他工作完,好心來這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東西落在他浴室了。
剛走進小區,遠遠就看到她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還躍躍欲試想爬樓,簡直是不要命了。
他想阻止她,還跑了過來,結果還是沒來得及,眼睜睜的看着這人爬上了二樓。
顧蕭逸臉黑了黑,她是真不要命了。
“我在練攀岩。”見他不說話,一雙眼睛卻死死盯着自己,尤娜先開口道。
“那你可真有能耐啊。”
顧蕭逸被她的話氣笑了,她當他是傻子嗎?練攀岩,誰家攀岩是這樣練的?還是在大晚上。
尤娜觀察他的臉色,委實不太樂觀。
他好像生氣了。為什麼?
為什麼是生氣,不是應該是奇怪嗎?畢竟正常人不會三更半夜爬牆。
他又不知道她爬牆是為了溜進他房間,隻是看到她爬牆,他為什麼要生氣?
尤娜: “你生氣了?”
顧蕭逸冷笑一聲,“你是我什麼人啊?我生你的氣?你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
尤娜:“你就是生氣了。”
顧蕭逸:“……别想扯開話題,你爬牆幹嘛?别再說什麼練習攀岩,你自己看看這理由,你自己能信嗎?”
尤娜有點為難,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可說實話就要告訴他,她是想偷摸進他房間。
而她下午才剛答應他,不會進他房間。
此時此刻,尤娜倒是生出了幾分不多見的羞愧。
原來,她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
顧蕭逸見這人微低着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顯出幾分不知所措,有點不忍心了。
他歎了口氣,沒再逼問下去: “算了,先回去再說。”
尤娜老實地跟在他後面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