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拿着已經被野豬粗糙的皮肉鈍出缺口的菜刀,腳步不停,使出吃奶的勁奔跑,他還沒在這個世界開展一番宏圖大業呢。
裴之向前一跳,一個翻滾從兩棵粗壯的樹幹間穿了過去。
許是被憤怒沖了頭,野豬竟也直直朝着樹幹中間撞去。
裴之沒回頭,從地上爬起馬不停蹄往前跑,突然他意識到野豬好像沒追上來了。
回頭一看,野豬被兩棵粗壯的樹幹夾住,動彈不得。
“你說你,追我做什麼呢?早幹嘛去了。”
裴之拿着菜刀對着野豬頭就是狠狠一刀。
野豬吃痛,掙紮得更厲害了,樹幹被它帶着搖晃,卻始終屹立。
不知砍了多久,野豬漸漸沒了掙紮,手中的菜刀因為脫力掉在地上。
等一切平息後,裴之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隻覺眼前猩紅一片,空氣中血腥味格外濃厚,裴之拿袖子一抹臉,才發覺野豬的血濺了他一身,臉上全是血。
随手從旁邊抓了一把草,把身上的血迹擦了擦,勉強看上去不算是兇案第一現場,裴之才開始思考着瞧這該有個快兩百斤的野豬該怎麼處理。
沒思考多久,裴之歎了口氣,認命的撿起起菜刀又尋回背簍快步下山尋人。跑了這麼久,每一次呼吸仿佛都帶着鏽味,喉嚨幹澀得說不出話來。
第一眼就看到了柳文詠,裴之仿若看見了救星,沖上去拽住他,想要說話,卻因為喉嚨太過幹澀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殺人了?”柳文詠被血腥味沖得仰頭,微微側身躲開裴之的靠近。
不是,他一個大好青年,怎麼這麼想他。用力咳了幾聲,裴之終于能開口:“我在山上殺了頭野豬,找大隊長,然後上山搬回來。”
野豬算是公家财産,由于林家也就他和林宿算是勞壯力,可野豬的血腥味重,若是想私底下搬回家短時間根本沒法完成,裴之不能保證還不會出現其他野獸,沒法隻能交給大隊長處理了。
“行,你先在這休息一會兒,我去找大伯。”柳文詠眼中閃過驚訝,卻很快收拾好思緒快步離開。
裴之下山時,正趕上下工時間,一路上衆人看着滿身血迹的裴之,震驚在原地。
“天啊,你可太猛了吧,是條漢子。”
“你是怎麼殺的啊?”
原本對于男知青全是小白臉印象的衆人敬佩又震驚的看着裴之。
“呵呵,巧合,運氣罷了。”對于過程的狼狽裴之并沒有興趣向人描述,随口敷衍了過去。
沒讓裴之等多久,不一會兒柳文詠就帶着大隊長以及一群拿着家夥事的漢子趕到。
既是去搬野豬,也是怕山上還會有其他野獸,他們柳木大隊多少年沒見過野豬了,這裴知青也是倒黴,居然正巧讓他碰上了。
“小裴啊,你沒受傷吧?”雖迫切于上山,柳建國還是象征性的問候了一下裴之的情況,畢竟滿身的血迹狼狽極了。
裴之擺擺手,“沒事,都是野豬的血,我們快點上山吧,那個地方有點遠,在耽擱下去怕是要天黑了。”說完便在前面帶路。
至于下山時身上的背簍,裴之早就拜托往日交好的嬸子幫他送回家了,畢竟那一背簍的金銀花他可寶貝着呢。